“哦?”一听这话,杜蔚国的眉头顿时就挑了起来,兴趣也被勾了起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随便便的吃顿烤肉,然后恰逢其会的见义勇为一下下,居然还能有意外收获。
“山猪,你刚才说,你的幕后老板是岩崎成平,土佐岩崎家的小少爷?”
杜蔚国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还有点难以隐藏的欣喜,山猪顿时面如死灰,一口凉气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
完蛋,玩砸了!
本想着拉大旗,扯虎皮,用岩崎家的名号,吓唬住对方,逃得一条狗命的,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听见岩崎家,眼前这可怕的家伙,明显变得更加兴奋了,如果他不是疯子,那就是所图甚大。
山猪知道,自己完蛋了,几乎是必死无疑,区别只不过是现在就死,还是等两天再死。
岩崎家或许听起来籍籍无闻,没什么名气,但事实上,同样是个巨无霸的恐怖存在,过不了多久,甚至就会变得比三井家还牛皮。
因为岩崎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东瀛官商,同时也是三菱财阀的幕后东家。
岩崎家或许没有三井家的历史那么悠远,是在世纪末期才开始疯狂崛起的,
现在在体量上,两者大概不分伯仲,或许三井家在某些领域可能还要略微强盛些。
不过从现在起,三菱集团就开始了异军突起的狂飙之路,到了后世,已然成了东瀛排名榜的垄断财阀,独占鳌头。
岩崎家可不仅仅在商业领域只手摭天,政治领域也同样大放异彩,光是内阁相都出了好几任。
在东瀛,出卖了岩崎家,就等于是自己为自己宣判了死刑,山猪的死亡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生存可是人类的第一本能,但凡能活下去,别说几天,哪怕能再多活几分钟,山猪也是心甘情愿的。
山猪久历江湖,也是个明白人,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高大冷酷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他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他只要表现的稍不如意,马上就得人头落地,心念急转,山猪心里瞬间就有了定论:
“是,是,先生,我确实是为岩崎家的岩崎成平少爷做事的,他是岩崎家的嫡孙。”
性命攸关,杜蔚国知道山猪此刻必定是不敢撒谎的,不过听到这个说法,他依然有点难以置信。
堂堂岩崎家,而且还是嫡孙,就算不是嫡长孙,也断然不可能缺钱,怎么会干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下九流勾当,完全找不到动机啊。
杜蔚国点了根烟,在山猪的身边缓缓蹲了下来:
“既然是岩崎家的嫡孙,那他为什么要干这个?”
山猪浑身冷汗爆出,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也不知道。”
“嗯?”杜蔚国的眉头拧起,轻轻哼了一声,山猪顿时吓得肝胆皆裂,裤裆都湿了,惶急的辩解道:
“我,我誓,我真的不知道。”
鼻端传来一股子骚臭,杜蔚国嫌厌的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问道:
“那像你一样,同样在他手底下干活的团伙,一共有几个?”
“这,这我也不知道。”
山猪此刻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眼见着杜蔚国眼中亮起危险的光芒,周围温度骤降,他连忙急切的解释道:
“先,先生,请您听我说完,您的问题,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从来都没见过岩崎成平。
平时,我都只是跟城北松本古物店的老板东平弥太郎联系,而他才是岩崎成平少爷的人。”
杜蔚国握住小肋差的刀柄,厉声喝骂道:
“八嘎!真是找死,你居然敢撒谎骗我,你怎么知道,他是岩崎成平的人?”
像岩崎家这种顶了天的门阀世家,跟山猪这种市井下九流之间,隔着难以跨越的天堑。
岩崎家的各种手套,尤其是这种见不得光的这种黑手套,怎么可能被轻易探知?
山猪被吓得连连磕头,拼命的摆手:
“没,没有,我真没撒谎,东平弥太郎好色,还尤其嗜好人妻,我曾帮他安排过女人,他是在醉酒后无意中说漏嘴的。”
丫的,这个东平弥太郎口味还挺独特,居然跟曹丞相一个爱好,此刻,杜蔚国已经信了成,不过依然压迫感十足的逼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叫东平弥太郎的不是在随口吹牛?”
山猪此刻已经接近崩溃,声音都扭曲了:
“不是,绝对不是,我老婆说在他的背上,曾经见到过岩崎家独有的三重菱形家纹。
另外,我后来因为好奇,还悄悄的跟踪过他,亲眼看着他进了土佐的岩崎家老宅。”
好家伙!杜蔚国心里直呼好家伙!东瀛人果然是寡廉鲜耻,玩得可真花,居然让自己的老婆亲自侍寝。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啥好奇怪了,这个项目,也算是东瀛的传统风俗了。
至此,杜蔚国已经确信了这个消息,他不信山猪能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谎话编的如此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