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陆朝奉果然神目如炬,来,来,先坐,别动气嘛。”
杜蔚国贼笑着恭维道,给他递了根烟,自己也叼了一根,陆言倒也没继续端着,就坡下驴,气哼哼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玛德,今天好不容易钓上了一条大鱼,结果现在连鱼竿都特么丢了,卫斯理,你到底有啥大事,就不能打电话电报?偏整这出?”
杜蔚国起身,略带讨好的帮他把烟点上,摊了摊手,语气有些无奈:
“事倒是不大,但我不想让梅根知道我回港岛了,之所以用这种方式,也是不得已。
陆言,你也知道,咱家里那对猫狗大爷的鼻子实在太灵了,靠的太近就露馅了。”
杜蔚国这还真不是胡扯,之所以用这种方式吸引陆言的注意力,实在是迫不得已。
只要再接近别墅区一点,以夜魇和夜璃的恐怖嗅觉,一准能现他,他最近被杨采玉搞得心乱如麻,实在不想跟赵英男见面,没精力应付。
一听这话,陆言倒是面色稍霁,随即马上就幸灾乐祸的讥讽道:
“怎么?卫斯理,你这是正宫归位,后院起火了?”
赵英男现在也算得上港岛最顶尖的大佬了,又跟军情六处熟稔,留守的办事处负责人雷克现在都快成她的专职情报主任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赵英男自然耳聪目明,杨彩玉当时离境时闹出的动静又不小,她当然也知道了。
杜蔚国表现的那么消停,明眼人都清楚杨彩玉肯定是诈死,借机金蝉脱壳了,更何况她之后还在瑞士以及米兰跟杜蔚国一起公开露过面。
但是,所有人都非常默契的装聋作哑,四九城那边更是连死亡证明都已经交给孙玉梅了。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赵英男最近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同样心乱如麻,干什么都恹恹的无精打采。
陆言人情练达,自然能猜到她的心事,只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他也没法劝。
所以陆言只能装傻充愣,不过面对杜蔚国的时候,他可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
另外,作为赵英男的“娘家人”,陆言也想借机打探一下杜蔚国的口风。
杜蔚国长长的呼出烟气,表情唏嘘,语气也是说不出的惆怅:
“别提了,她这里被人灌了东西,现在成天逼着我跟毛熊内务部死磕,我都快愁死了。”
说实话,杜蔚国最近心烦意乱的憋了一肚子火气,非常想找人一吐为快,而陆言恰好就是格外合适倾诉的对象。
说话的时候,杜蔚国用烟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陆言见多识广,瞬间就明白了,语气难得变得正经了些。
“催眠,洗脑,还是精神控制?”
杜蔚国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
“类似洗脑又不尽然,而是意识领域的高度认同,想解决,就只能找人抹除她的记忆,但是,唉”
长叹一声,杜蔚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见多识广的陆言却是秒懂。
一方面肯定是舍不得,被抹去记忆,其实就相当于脑域受到伤害,而且这种伤害还是不可逆的。
被抹去记忆,哪怕只是阶段性记忆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算是完整的人了。
另外,陆言也知道,杨采玉之前脑域就曾遭受过重创,曾经变成植物人长达一年之久。
后来还是杜蔚国费劲心力才把她重新唤醒,投鼠忌器,必定不敢再对她的脑子轻易下手。
陆言好像突然是想到了什么,拧着眉头,语气凝重的问道:
“卫斯理,你突然神神秘秘的单独把我骗出来,特么该不是想找我们兄弟会去刺杀毛熊内务部的米哈伊尔吧?”
一听这话,杜蔚国顿时哭笑不得:
“当然不是,你们兄弟会最近好不容易才缓了一口气,这么大的单子,你们吃不下的。”
这话有点不好听,但却是实情。
如果是杜蔚国亲自动手嘎了米哈伊尔,只要表面上做的还算干净体面,摄于他的恐怖压迫,以及克格勃极力斡旋,或许还有可能大事化小。
但是,如果换做是兄弟会刺杀米哈伊尔,无论成败,暴怒的毛熊都必然把整个兄弟会都连根拔起。
千万不用怀疑这个阶段的毛熊,真的是狂到没朋友,目空一切,不服就干。
陆言暗暗的松了口气,不过被杜蔚国戳中痛处,他的脸色也是不太好:
“那你找我到底干啥?你的家事,我又帮不上忙?”
杜蔚国咂了咂嘴:“陆言,我找你,是有点别的事。”
一听这话,陆言的小心肝猛地又提了起来,眉头紧皱:“什么事?”
“呃湾岛,南投县,日月潭”
杜蔚国把圣心福利院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跟陆言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
“事情大致上就是这样的,过几天,你找个人去湾湾安置一下这些孩子,这些钱应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