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只取一瓢,如果爱有十分,杨采玉一人就独占九分。
“怎么?有难度?”
杜蔚国见她直眉楞眼的呆,不由的提高了音量,语气略显愠怒,娜塔莎连忙回神。
“嗯,呃是,确实有点麻烦,卫斯理,你也知道,华夏那边的情况”
杜蔚国有些生硬的打断了她,语气冷冽:
“娜塔莎,别找借口,必要的情况下,你们可以破坏铁轨,甚至是破坏火车,制造混乱,就这点事还用我教?”
一听这话,娜塔莎顿时神色凛然,表情错愕。
她真没想到,为了杨采玉,杜蔚国原来也可以如此毫无底线,无所不用其极。
要知道,在此之前,杜蔚国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朝华夏国内伸爪子的,这是红线。
杜蔚国看她又怔住了,语气极度不耐烦的诘问道:“怎么?做不到?”
“不,可以,我这就去安排。”
娜塔莎反应过去,慌慌张张的起身,朝机舱走去。
“呼”
杜蔚国长长的呼出烟气,狂暴的情绪在胸膛之中左冲右突,焦躁的难以自抑,久违的,强烈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外蒙,他从来都没去过,缺乏必要的空间标点,那地方辽阔无垠,地广人稀,语言也不通,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
关键杜蔚国还得营救杨采玉,干掉毒刺,时间很急迫,容错率也很低。
综上所述,就算杜蔚国愿意暴露瞬移能力也是白搭,也只能耐着性子搭飞机过去,然后再借用克格勃的强大情报网络,才有机会实现。
次日,中午,伏尔加格勒城郊的军用机场,安有些毛躁的停在跑道上。
杜蔚国黑着脸走下飞机,浑身上下都散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显然心情极度不美丽。
没办法,他撑得住,连续飞行了o几个小时的飞机却撑不住了,燃油已经耗尽了。
其实,从布拉格到外蒙,走莫斯科,阿斯塔纳,乌兰巴托这条线路才是最佳,最快的方案。
但是,杜蔚国如今的名声臭不可闻,莫斯科那边惜命的大佬们,又怎么可能允许他降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说实话,人家能让他借道第二大城市,伏尔加格勒,都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卫斯理,新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杜蔚国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语气异常笃定:“不用,现在就出。”
跟着杜蔚国极限折腾了一天一夜,娜塔莎也是精疲力竭,不过她不敢违拗他的命令,老实的回道:
“好的,请跟我来。”
走了几步,杜蔚国突然突然扭头问了一句:“娜塔莎,华夏那边的行动已经开始了吗?”
娜塔莎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略显心虚的点了点头:“按照时间算,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
杜蔚国停下脚步,剑眉挑起,语气陡然凛冽起来:“应该?娜塔莎,这就是你的工作姿态?你在敷衍我?”
杜蔚国可不是在装腔作势,他现在拥有克格勃的最高权限,他的命令就相当于尼科诺夫亲自下达的一样。
克格勃从来都不是善堂,而是规矩最森严的地方。
别说只是迟滞区区一辆火车,杜蔚国就算让娜塔莎亲自去四九城行刺那条毒龙,她都不敢也不能拒绝。
“抱歉,卫斯理,是我办事不利。”
听见杜蔚国的质问,娜塔莎眼底有黯淡和无奈的神色一闪而逝,先是道歉之后才轻声解释道:
“华夏那边的工作,平时都是第处负责的,我已经尽力协调了,另外,华夏那边的情况”
她并没有把话说完,杜蔚国却懂了。
倾轧无处不在,像克格勃这种庞然大物自然也不能免俗,肯定是派系林立。错综复杂。
娜塔莎统御的,这个专门为了服务他而成立的第十三处,理论上算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平时受尼科诺夫的直接管辖,拥有极高的优先权限,特事特办,同时也保持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
她现在就是妥妥的尼科诺夫阵线,而尼科诺夫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把克格勃经营的铁板一块。
很显然,这个克格勃的第处,应该就隶属于他的对立阵营。
至于华夏当前的情势,不说也罢,估计就算是神仙路过都得挨俩嘴巴子,确实很难展开行动。
杜蔚国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强行敛住纷乱复杂的情绪,拍了拍娜塔莎的肩膀:
“行了,我知道了,娜塔莎,辛苦你了,咱们出吧。”
几分钟后,一架崭新的安型运输机划破长空,飞快的消失在云层之中。
集宁城南o公里,荒无人烟的旷野中下起了暴雪,恐怖的白毛风,刮碎了鹅毛大雪,白茫茫的一片,遮天蔽日。
杨采玉搭乘的火车就在这里,已经原地停留了整整o个小时,为了省煤,车厢里的暖气不得不停了,冷的邪乎。
杨采玉和唐阿红所在卧铺车厢,此刻两个人都披着被子,紧紧的靠在一起,缩在床铺的角落里,脸上都结满了白霜,冻得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