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点,御狱山,由于雪崩的缘故,积雪消融,明明是盛夏的天气,却刮起了寒风,冷冽如冬。
靠近山腰,距离青鸟神社大概几公里的位置,有座非常不起眼的无名小村庄。
小到什么程度?叫村落都有点勉强,拢共也就几户人家,十几口人,就算是一个微型的聚居点吧。
御狱山是东瀛圣山,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自然保护区,禁止捕猎,所以,这些山民平时都靠采药为生。
小村还挺幸运的,雪崩在距离村落仅剩只剩几百米的地方力竭,将将止住了,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倾覆之灾。
可是这个小村又是极其不幸的,虽然侥幸躲过了天灾,但是却迎来了更加恐怖的妖魔,所有村民都被残忍屠戮了。
当杜蔚国循着草薙剑的指引,一路来到这处小村的时候,就看见了无比凄惨的场面。
视野里压根就没有活物了,全都死绝了,真真切切的鸡犬不留,血流成河。
而且,相磐这孽障,它还不像血獠,只吸血了事,从废墟上这些残破不全的尸体上不难看出,它不仅喝血,还特么吃人!
杜蔚国从来都不是圣母,本身也是杀人如麻,什么样惨烈血腥的场面也都见识过了,算得上是心硬如铁。
不过看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场景,依然无比愤怒,胸中燃起熊熊烈火,煞气冲天。
眼见自己的同类,被如此残暴的虐杀啃食,尤其其中还有懵懂稚童,只要还是个人,就无法坐视,这无关民族,种族。
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吐出浊气,敛住澎湃的杀意,扔下几颗白磷弹,把这座无名小村变成了一片火海。
火光冲天而起,尘归尘,土归土,杜蔚国表情肃杀,目光冷冽,提着草薙剑,转身离去。
距离小村南向等高线,相距大概o几公里远,就是一片险峻的峡谷地带,呈现葫芦形,上小下大,山势陡峭,怪石嶙峋。
这里完全没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峡谷的底端,是一片水汽弥漫的沼泽,光线昏暗,杂着若有若无的浅绿色雾气,这是剧毒的瘴气。
这片隐藏在谷底的沼泽,由于人迹罕至,所以草木格外繁茂,但是却毫无生气,死寂一片,连虫蚁都绝迹了。
此刻,泥沼边缘,杜蔚国正蹲在一颗不知名大树的枝杈上,挤着眉,眼神凝重。
手里的草薙剑,正在微微震颤,像是在求战,但是却不再指向任何的方位。
显然,相磐就在附近,躲在沼泽之中,甚至有可能正在不停的变幻位置,企图寻觅一击必杀的时机。
杜蔚国脚下的这片沼泽,地形格外复杂,怪石犬牙交错,古木参天,野草过腰,暗流沼泽密布,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就是相磐选择的战场了。
这长虫精太狡诈了,这处战场,水汽跟毒瘴交织弥漫,树高林密,遮蔽物更是随处可见。
这样的环境,极其适合相磐挥度优势,出其不意的起攻击,可是对杜蔚国这样依靠视力威的神射手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逆境了。
并且,草丛下边,隐藏着数之不尽的暗流沼泽,可以有效抑制白磷弹的威力,守住了相磐的命门。
丫的,这特么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妖怪,果然是滑不留手,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还有一点不容忽视,刚才,追逐它的过程中,杜蔚国在临近雪线尽头的一片乱石堆中,现了一堆血肉燃烧形成的灰烬。
由此不难判断,相磐应该是用壁虎断尾的方式,分离撕掉了部分血肉,熄灭了附着在身上的白磷火。
之所以在逃命的路上,急不可待的虐杀吞噬小村山民,甚至连鸡狗都没放过,大概率也是为了补充战损。
所以,杜蔚国现在极有可能面对的,是已经恢复了伤势,补充了损耗,恢复了记忆,近乎全盛的邪神相磐。
地利不予,度力量也皆不如,而且敌暗我明,杜蔚国现在已然落入全面的下风,这一仗很难打,整不好就得翻车。
形势危难,险恶至极!
但是杜蔚国不会退缩,也不能退缩,倒不是为了恪守安倍苍介的契约,更不是为了无辜村民报仇,实在是无路可退了。
这个老长虫精太厉害了,又狡猾的不行,它跟杜蔚国结下了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如今相磐才刚刚复苏,又被连续重创疲于奔命,绝逼是它最虚弱的时候。
如果不能趁现在干掉它,一旦等它恢复过来,杜蔚国可就寝食难安,再也没有安生日子了。
放眼望去,这片泥沼足有几百亩,水气浓重,想用燃烧弹一把火烧光,是万万不可能的。
地面陡峭不平,难以立足,几乎没有可以稳稳的翼护后背,放手一搏的环境。
正在苦思破敌良策的时候,杜蔚国突然心中一凛,危机感猛然来袭,不加思考的直接瞬移跑路。
“飒”
刺耳的撕裂声突然响起,杜蔚国刚刚栖身的那颗大树,树干被利爪挠掉了好大一块,最深的伤痕,足有几寸,树枝乱颤,汁液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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