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边眼睛瞎了,只剩下一个黝黑的窟窿,应该就是这伙拐子的老大独眼了。
此刻,独眼光着上身,露出浓密的护胸毛,下身也只穿着一条埋里吧汰的兜裆布。
身上鲜血淋漓,有几道狰狞的伤口,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看起来格外渗人。
杜蔚国杀人无数,却硬是没看出,他身上的伤口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像是被锯子割得,又像是被带倒齿的软鞭剌出来的。
独眼这家伙的生命力倒是挺顽强的,受了这么重的伤,硬是没倒,一边踉跄的跑着,一边撕心裂肺的叫嚷着。
“悪魔!悪魔”
他嘴里喊得是日语魔鬼的意思,这个称谓,勾起了杜蔚国的足够的好奇心,默默的收起了燃烧弹,准备看戏吃瓜。
禅房的屋外,是一处空旷的小院子,独眼跑出十来米,将将跑到院子中央的时候。
一条食指粗细,暗红黑,通体张开倒齿的黑色长鞭,如同一道黑光似的,突然从禅房里电射而出。
“噗”
长鞭的末端,是一截类似于破甲锥的尖端,锋利无比,丝滑的刺穿了独眼的脖子,随后又顺势缠住他的脖子,猛地把他朝禅房里拉去。
哦吼,倒刺软鞭,好独门的兵器,跟九幽锁异曲同工,而且还要更狠辣些,杜蔚国的剑眉一挑,兴趣更浓了。
这条诡异的暗红色长鞭,度奇快,来去匆匆,但是杜蔚国火眼金睛,依然还是看清了。
这条长鞭绝对不是什么活物,而是一条用特殊材质打造的奇门兵器,可长可短,遍生倒齿,凶戾非凡。
“沙”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从禅房里纵跃而出,动作轻灵,翩翩如燕,这道身影稳稳的落在院子里,身材窈窕,是个女人。
这女人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宽大披风,不过夜风吹拂间,披风时不时的贴在她的身上,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
长披肩,脸上还带着一幅黑色围嘴,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寒光闪烁的丹凤眼。
这女人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眼神凛冽如刀,直直的盯着树上的杜蔚国,显然,已经现他了。
杜蔚国挑了挑眉头,无声的笑了:
“好家伙,这小娘皮的眼神还挺凶,看样子,这是遇见江湖同道了?而且小爷还被撬行了?”
既然都被现了,杜蔚国索性也就不再躲藏,双臂一震,直接从香樟树上一跃而下。
“轰”
杜蔚国势如流星般的砸在寺庙的外墙上,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围墙顿时就塌了好一大片,烟尘四起。
烟尘中,杜蔚国再次飞起,人在半空,九幽锁勾住正殿的飞檐,借势一荡,身形矫如神龙,直接落在了禅房所在的那处庭院。
落地之后,杜蔚国毫不停留,龙行虎步,径直走到这女人面前大概米的距离才停住脚步。
女人一瞬不眨的盯着他,看似镇定,其实眼中敌意满满,浑身肌肉也都在微微震颤,一只手还背在身后,随时都准备动攻击。
强者,都是拥有危险感知的,杜蔚国虽然没有散敌意,但是他的气场实在太强了,如山如狱。
尤其刚刚他从树冠一跃而下的举动,也震住了她,那特么可是o几米的高度,相当于十几层楼了,寻常人早特么摔成肉泥了。
随着杜蔚国愈靠近,女人感觉如芒刺背,愈紧张,浑身都被冷汗浸透,甚至有种想要马上转身逃跑的冲动。
杜蔚国停住脚步,刚想说话,女人就急不可待的抢先开口了,她的声音低沉沙哑,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天生烟嗓。
“你是谁?”
丫的,居然抢老子台词,杜蔚国撇撇嘴,略微有些不爽,语气淡淡的回了一句:
“路人。”
“路人?”
明显的敷衍,还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女人仿佛更加紧张了,眼神当中闪烁起危险的光芒,背在身后的那侧肩膀,下意识的紧绷起来。
“怎么?想动手,你挺凶啊,见人就杀吗?”
杜蔚国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看似随意,其实黑白小唐刀,都已经无声无息的滑到了手边。
这女人能让他产生淡淡的危机感,绝对不是寻常人,大概率也是一个能力者,最次也跟兰斯洛特同级别。
此刻,女人突然若有所思,仔细的打量一下杜蔚国,眼神波动,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
“你,你不是东瀛人?你,你是煞神!”
我艹!
杜蔚国惊了,丫的,自己现在都已经这么有名了吗?
东瀛岛上,荒郊野岭随便一个破庙,都能被人认出来?他现在只身敌国,举目皆敌,一旦行踪泄露,不堪设想。
如果正跟那劳什子邪神相磐拼命的时候,突然被花旗鹰又或者共济会背刺一下,那可就万事休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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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娘们留不得,得灭口!
杜蔚国心中杀意骤升,剑眉挑起,眼神冷冽,煞气鼓动,语气也变得凛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