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点醒梦中人,杜蔚国豁然大悟,目光如炬,马上低头看向夜魇,黑狗会意,用力的抽了抽鼻子,猛的朝着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夜魇四脚生烟,度快如闪电,尤其这种平整的路面条件下,更是快得如同一道黑光,无与伦比。
如果是在自愈升级之前,在这种情况下,杜蔚国根本就追不上夜魇,即便现在,也跟的相当勉强。
连杜蔚国都追的困难,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包括九叔在内,只一个路口就被落在后边,甩的无影无踪。
唯一能跟上的,就只有老帅哥兰斯洛特,他赶路的方式很独特也很威猛,与其说跑,不如说是跳。
每一脚踏在地面上,坚实的沥青马路都会龟裂好大一片,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他的身形借势向前猛冲不下米,势如奔雷。
一狗两人,在大街小巷之中你追我赶,风驰电掣,极奔驰了足有一个多小时,直到北角码头附近,才将将停住脚步。
前面就是港岛的内海了,这个时间,深更半夜,水面上空空荡荡,漆黑一片,别说大船了,连一艘小舢板都特么没有。
夜魇彪悍,百无禁忌,唯独怕水,它停在岸边,畏惧不前,朝对岸怒吼着。
杜蔚国站在它的身后,汗流浃背,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眼中喷火的望着对岸,忿恨的骂了一句:
“这杂碎过海了,应该是飞过去的。”
比起杜蔚国,兰斯洛特的情况要狼狈得多,毕竟年龄在哪摆着呢,都特么能当杜蔚国的父亲了。
岁月不饶人啊!
更何况,兰斯洛特这一路上,始终都背了一个沉甸甸的长条背包,看样子,应该是他的独门武器。
此刻,兰斯洛特满头的栗色头全都湿透了,软塌塌的贴在头皮上,用手拄着膝盖,剧烈的喘息着,如同风箱。
事实上,要不是刚才杜蔚国提醒夜魇减,兰斯洛特早就跟不上了,即便如此,也是喘了好半天,才匀过了气。
兰斯洛特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航海罗盘一样的东西,展开之后,眉毛倒竖,语气凛冽:
“没错,它确实过海了,而且这畜生又害人了!”
听见这话,杜蔚国顿时眼神一凛,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罗盘,上边有个类似温度计粗细的指针,里边灌注着不知名暗绿色液体。
此时,指针里的绿色液体正微微亮,直直的指向对岸,杜蔚国挑着眉头问道:
“这是什么?”
兰斯洛特声音低沉,言简意赅:
“这是血獠的血,每当它吸血害人的时候,都会有感应,持续亮小时,离本体越近,越亮!”
宝贝!
精准定位雷达,有了这玩意,血獠必然无处遁形,杜蔚国的眼神锃亮,拳头紧攥,嘎巴作响,恨不得抢来据为己有。
当然,想归想,终究是不能这么干的,杜蔚国眼神犀利的巡睃四周,沉声问道:
“兰斯洛特,还能跑吗?西北方向大概公里,就是轮渡码头了,咱们去哪里过海。”
“没问题,走”
兰斯洛特人狠话不多,脾气倔强,抹了一下脸颊上的汗水,紧了紧背包,迈开大步就跑了起来。
杜蔚国一边跑着,一边给雷娜打了一通电话:“雷娜,我们现在赶去湾仔轮渡码头,过海,马上派快艇过来接应!”
凌晨点半,残月当空,港岛,沙田,乐景街。
“嗡嗡”
空荡荡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马力全开,正在狂飙猛进。
驾驶座上,杜蔚国稳稳的把着方向盘,油门踩死,鹰隼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夜空,那里,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黑点。
漆黑一片的苍穹中,这个常人根本无法分辨的小黑点,本体是个巨大的人形蝙蝠怪物。
是的,在兰斯洛特的助力下,血獠终于露相了,还被杜蔚国死死咬住,已经追了整整条街区。
这家伙的飞行度很快,异常灵活,而且无比狡诈,总会突然变向,甚至利用建筑物,瞬移变向。
即便以杜蔚国的视力水准和反射神经,油门踩爆,也只将将能跟上它的度而已。
至于雷娜九叔他们,完全跟不上,早就被甩得无影无踪,甚至还有一辆车在追击过程中侧翻了,车毁人亡。
就算是杜蔚国,期间也报废了一辆路虎,这辆宝马,是他在路边顺手牵羊来的。
“快点!再快点,卫斯理,马上就能进入射程了!”
副驾驶上,兰斯洛特抱着一个黑黝黝的独门兵器,既像弩箭又像鱼叉枪,目露凶光,神情焦灼的催促道。
杜蔚国眼神冷冽如刀,紧紧抿住嘴唇,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比兰斯洛特还急呢!
奈何座驾不给力,他都快把油门踩进油箱了,胯下的宝马甚至都已经开始震颤起来,像是随时都要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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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个时代的民用轿车,动机技术还不太行,极也就是o公里左右,将将和血獠的飞行度持平。
就在此刻,空中的血獠突然又是一个左向的急转,这段公路的左侧是一栋大楼,根本没办法转弯。
刚刚越过大厦,杜蔚国正准备猛打方向盘急转弯,兰斯洛特突然大喊一声:
“调头,它又左转了,现在朝我们的后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