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当面称兄道弟,背后捅刀子的背刺行为,最让人齿冷,属于江湖大忌。
有杜蔚国托底,自然不会有人动他,但是,从今以后,港岛大大小小所有社团,都不可能再跟中行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杜蔚国这个操作,相当于一刀就彻底斩断了所有牵绊,果断干脆到让人胆寒。
除此之外,杜蔚国还传递一个让赵明伟绝望的信息。
他刚刚在电话里说,个人给每个兄弟结算一个月的薪水,这两天,帮中行追讨的矮骡子,总数大概oo人左右。
当时杜蔚国订下的标准是,每人每天日薪o港币,一个月就是oo块,那么总数就是o万港币。
要知道,杜蔚国帮着中行追讨,可是分文未取的,出工又出力,现在还要倒搭o万。
这说明杜蔚国本人也和中行做了一个非常彻底的交割,香火情已尽,一拍两散,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两天时间,仅凭一个名头,就能帮着银行讨回了亿欠款,这样天神下凡一样的人物。
现在,仅仅是因为某些高层的短视,就彻底得罪了,赵伟明心态炸裂,懊悔的无以复加。
“先,先生,您这是”
杜蔚国收起电话,碾灭烟头,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港币,轻轻的扔在桌上,面无表情,声音再也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温度。
“这顿饭,我请了,赵主任,前路漫漫,江湖再见,保重!”
“先生,先生,您误会了”
赵明伟腾身而起,焦急的呼喊着,嗓子都哑了,杜蔚国却不再理会,头也不回,决绝的离开了。
华灯初上,杜蔚国离开湘潭馆子之后,没有马上过海去找九叔汇合,心中有些气闷,想随便走走透透气。
距离吃饭的地方不远,就是鼎鼎大名的中环兰桂坊,港岛的酒吧一条街,最是灯火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
杜蔚国双手抄兜,嘴上斜叼着一根香烟,安步当车,漫无目的,随意的闲逛着。
夜魇如同黑色的幽灵,亦步亦趋的跟着杜蔚国,如果没有灯光晃到它的身上,根本就无从现。
路过一家叫暗夜的小酒吧时,杜蔚国突然目光闪动,停住了脚步,饶有兴趣的看向路边一个撂地的小摊。
这是个街头小赌档,玩得是三仙归洞的传统把戏,周围这会已经围了不少人,看起来还挺热闹。
小摊的赌法,非常简单,三个球,两个碗,一个碗里有一个球,另外一个碗里则是两个球。
所有赌客,但凡能猜中扣着一个球的碗,买一赔一,买多少,赔多少。
赌摊主人是个小老头,看年龄得有o几岁,头胡子都已经花白一片,满脸都是老褶,驼着背,穿着一身灰色的老式褂衫。
此刻,一个大腹便便,酒气熏天,头顶地中海的白胖子已经上头,输红了眼,又扔了oo块在左边的碗前面,嘶声力竭的喊到:
“淦!老子还押这个,扑街,老子就不信,这次还不中!”
还有几个吃瓜观众,也跟着买了这个碗,总金额已经将近oo,小老头的眼中露出一抹狡黠,按住左边的白瓷大腕,笑呵呵的说道:
“好嘞,各位老板,买定离手,无怨无悔。”
等了几秒,见没人继续下注,老头也不再墨迹,伸手掀开了这个碗,里边安安静静的躺着两个红色的圆球,开双了!
杜蔚国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清楚的看见,掀开大碗的瞬间,这小老头飞快的从手指缝里弹了一颗红球出来。
三仙归洞可是有年头的老把戏了,既可以算是赌术,也可以说是戏法,重点就在于不止三个球,可以是四个球,五个球。
据说有手艺精湛的老师傅,甚至可以藏到七个球,当真是鬼见了都特么得摇头。
“嘿嘿,开双了,谢谢各位老板,承惠了”
老头满脸笑容,朝四处拱了拱手,慢条斯理的收起碗前的的钞票,又重新把三个球用两个大碗扣住,不快不慢的旋转了一阵。
“好了,各位老板,可以下注了。”
又输了,胖子有些气急败坏,刚要翻脸,可是人群里有个人比他还眼激动呢。
嗖得一下冲出来,直接在左边这个大碗前面砸下了oo块,怒吼道:
“扑街!这把老子连看都不看了,老婆本都押上,就死赌这个碗开单,老子特么就不信了,连输把,这一把还是双!”
本来已经恼羞成怒的胖子,听到这傻皮的话,得到了极大的心理安慰,肥脸上也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
“哈,这个扑街仔今晚比自己还特么衰呢,连老婆本都输光了,是个妥妥的指路明灯!”
肥仔如是想到,随即掏出身上最后的oo块,押在了另外一个碗前,得意洋洋的调侃道:
“淦!老子怎么才现你这个滖神附体的指路明灯呢,哈!这把老子稳赢。”
他这就是典型的赌徒心理,又菜又爱玩,而且还特么贼迷信,很显然,这个傻乎乎的胖子,就是今晚的羊牯了。
那个孤注一掷的家伙,好像已经红了眼,骂骂咧咧的回了一句:
“扑街!肥佬,你特么才是明灯,老头,别墨迹,赶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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