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国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枚雕花弹头,放在手里细细的端详摩挲,轻笑一声,语气揶揄:
“呵,说实话,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怕,你的武器已经废了,就算中毒,我有十足的把握,在毒身亡之前,弄死你。”
陆岩可不笨,他瞬间就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的指着杜蔚国的鼻子怒吼道:
“混蛋!煞神,这个龟儿子,你特么还真是无耻之尤,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嫉妒老子的武器牛皮。”
杜蔚国笑了,说实话,自从离开华夏之后,他再也没有跟人肆无忌惮的斗过嘴了,更别提有人对他破口大骂了。
离境之后,杀人盈野,威势如山似海,一日重似一日,就连莫兰她们,面对他的时候,其实都要斟词酌句。
如今面对脸红脖子粗,横眉竖眼,出口成脏的陆岩,杜蔚国居然有一种愉悦之感。
“你看看,折腾大半宿,你嗓子都哑了,赶紧整两杯茶水,润润嗓子再吼,哦,对了,我不喝普洱,也不喝咖啡。”
陆岩都气哆嗦了,怒极而笑:“你,你呵呵呵,没想到堂堂煞神,威风八面,原来是如此巧言令色,无赖之辈。”
杜蔚国慢条斯理的掏出烟盒,又点了一根,抛接了一下手里的雕花弹头,语气戏谑:
“行了,扣扣搜搜的,小爷不喝了,说吧,你们兄弟会也算名门正派,为啥要包庇这些该死的烟土贩子。”
一听这话,陆岩倒是面色稍霁,傲娇的哼了一声:
“切,算你还有点见识,我们兄弟会自然是名门正派,已经传承几百年,源远流长,始终都恪守规矩。
大陆酒店是止戈之地,但凡入住的客人,不问出身,不问过往,只要不违背酒店的规矩,都会保他平安。”
说话的时候,陆岩还伸手朝前台方向做了一个手势,两个提心吊胆的女服务员马上就动了起来。
其中一个,用托盘端着两杯茶水过来,另外一个,拿着扫帚过来,动作飞快,把地上的子弹都收走了。
杜蔚国也确实是有点渴了,迫不及待的端起茶水,随意的吹了吹,也顾不上烫,就猛灌了一口。
红茶,尝味道,看品相好像还相当不赖,不过杜蔚国是牛嚼牡丹,只管解渴就行,根本不懂这些。
喝了几口茶,额头都有点微微冒汗,这才放下茶杯,语气幽幽的说道:
“陆岩,你们兄弟会不问因由,毫无底线,什么牛鬼神蛇,魑魅魍魉都保,还敢自诩名门正派?”
陆言也姿态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水,仿佛对于这个问题早有腹案,不慌不忙的回道:
“煞神,你去住店的时候,店家会盘问你的过往?稽查你的罪行吗?你住店的时候,希望被人刺死在床榻之上吗?
所有大陆酒店,都开设在不法之地,我们既不是法庭,也没有立场,只要是投住的旅客,不问缘由,都会保他平安,这就是我们兄弟会的规矩。”
怎么说呢?兄弟会的这个规矩,虽然听起来有些奇葩,但是也说得过去,合情合理。
吾之毒鸩,汝之甘饴。
人家大门敞开,笑迎八方来客,一视同仁,只要住进这里,就没了性命之忧,对于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来说,确实算是一个难得的避风港。
杜蔚国把茶水一饮而尽,捻灭烟头,砸了咂嘴,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说来说去,陆言,你就是要死保这些烟贩子了?”
陆言不甘示弱的硬顶道:“没办法,这就是我们兄弟会的规矩,进门就是客,死保。”
杜蔚国冷笑,语气愈冷冽:“呵,死规,有点意思,就算是死也要恪守的规矩?”
陆言不假思索,斩钉截铁:“没错,死不旋踵。”
杜蔚国缓缓站身,脸色冷了下来,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茶杯,语气凛冽:
“行吧,既然如此,我也尊重你们的规矩,那咱们就只能各凭本事,生死相见吧。
陆言,刚刚喝了你一杯茶,那就卖你一个面子,多给你半天准备时间,想办法码人吧。”
杜蔚国转身要走,陆言却气急败坏的喊住他:
“煞神,你特么别假惺惺了,什么给我半天时间码人,你是不是想耍流氓,直接炮轰大陆酒店。”
心事被人戳破,杜蔚国顿时心中一囧,不过脸上却丝毫都没有一丝羞赧之色,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嗯,没错,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我准备调集o门大口径迫击炮,三极射,估计你这酒店也就差不多了。”
如此恬不知耻,不讲武德,还特么理直气壮,陆言都出离愤怒了:
“你你可是煞神,能不能要点脸,别这么臭无赖?”
杜蔚国摊了摊手,一脸痞气:
“我要什么脸,这玩意有鸡毛用啊,咱们可是生死相争,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能把你们全都炸成渣渣,不费吹灰之力,立威的效果又好,何乐而不为呢?”
陆言被杜蔚国的无耻和坦白惊到了,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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