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卡这话说得非常老练,大有深意,一直都在强调他不会算,没有明确的表达观点。
但是字里行间都在不断的给出非常隐晦的暗示和诱导,翻译一下就是,煞神不是人,绝对不可力敌,会死的,昆擦,你特么可千万别犯虎!
孔卡的诱导奏效了,听到他的说辞之后,昆擦的脸色更加阴沉,眼神也更加踌躇,脸黑的都快渗出水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杜蔚国之前的战绩实在太骇人,展现出来的战力也过于惊悚了。
昆擦虽然是个枭雄,可是他也惜命,煞神如今就在他的眼皮子跟前,相当于利刃已经抵在咽喉上,生死之间,投鼠忌器,任谁也不敢孤注一掷。
可是,昆擦又不甘心自己的基业就这样被人一口吞下,从此成为杜蔚国的门下走狗,提线木偶。
但凡枭雄,性格特质虽然各有不同,但是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关键时刻,敢赌!
昆擦也是这样,他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只不过遇上杜蔚国这么个莽不讲理的异类,他是真的踌躇难决。
赌,输赢暂且不论,就算不知道对方的底牌和筹码,最起码也得是共坐一张牌桌才行吧。
可是面对杜蔚国这个妖孽,昆擦却有一种临近虚脱的无力感。
这感觉就好像,你的手里拿到了三张ace的好牌,可是杜蔚国的手里却拎着四张牌九,这特么还怎么玩?
昆擦眼神闪烁,脸色一变再变,方寸大乱,嗓子都哑了,如同被逼到墙脚的野兽一样低吼:
“混蛋!孔卡,你这说得是什么屁话?模棱两可,你的意见到底是什么?现在咱们拼是不拼?”
一听这话,孔卡目光闪烁,心中狂喜,他精于察言观色,也很熟悉昆擦的为人和性格。
瞬间就意识到,昆擦已经怂了,他其实根本就不敢动手,孔卡在脑海之中飞快的组织了一下言辞,沉声回道:
“将军,煞神这家伙的战力诡异,难以用常理揣测,依我之见,我们可以先稳住他,虚与委蛇,然后再徐徐图之。”
这话说到了昆擦的心里,正合他意,但是他还是有点不甘心,额头青筋爆出,低声咆孝:
“孔卡,煞神这个混蛋,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我们今天要是从了,可就成了笑柄,从此以后可就沦为他人的附庸,被卡住咽喉,再无出头之日。”
孔卡心中对此早有腹稿,不慌不忙的劝慰道:
“将军,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笑柄不笑柄的,无足轻重,华夏有句老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有一句,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咱们现在这是以退为进,先假意顺从,然后再慢慢想办法,搜罗奇人异士,早晚能找到机会,干掉煞神,拨乱反正。”
昆擦暗暗的吐出一口浊气,脸色明显好看了,已然被说动,只是碍于面子,还是有点下不来台。
孔卡如同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只是用眼睛余光瞥了他一眼,就已经心中有数,连忙继续补充道:
“将军,这煞神看似强横,其实就是个脑中空空的莽夫罢了,他提出的方案,看似狠厉,紧紧的卡住了咱们的脖子。
其实这里边有个很大的漏洞,只要咱们利用好了,大有可为,百利而无一害。”
“哦?孔卡,这话怎么说?”
昆擦明显来了兴致,把手从步话机上拿开,用力的按在了孔卡的肩膀上,语气急躁。
“日麻痹,这事成了,今天我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孔卡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更加从容:
“将军,您想想看,煞神想要垄断咱们的货源,然后在各地筛选扶植最优质的买家,这个方法看似绝户。
可是这一切可都建立在他个人强悍武力的威胁之上,只要他死了,那这一切成果,还不都是咱们的盘中餐,碗中肉。”
昆擦拧着眉头琢磨了一下,叹息一声,神色暗然,语气惆怅:
“煞神这家伙无比悍勇,之前力敌千军,单枪匹马,打爆了咱们一个大队,就连不可一世的八佰龙,都被他一个人灭了。
我也不是没打听过,可是他在暗世界里的名气也是响得不得了,无人敢撄其锋芒,想找人对付他,恐怕千难万难。”
孔卡的演技上线了,冷笑一声:
“呵,将军,您这可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煞神就算再厉害,终究也只是肉体凡胎,也有虚弱的时候,也一定有软肋。
听说他好色,这次港岛的伍世豪反水掳了他女人,就弄得他灰头土脸,差点被炸死,只要咱们找到他的软肋,谋划得当,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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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卡眼神阴鸷,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昆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用力的锤了一下手掌:
“哈!孔卡,你不亏是我的诸葛孔明,算无遗策,得你襄助,胜似千军万马,行,那咱们就卧薪尝胆,以图后报!”
孔卡笑而不语,眼神之中游离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