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人情练达,心思剔透,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知道杜蔚国的情绪有点暴躁,动了杀机。
连忙揽住他的胳膊,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当家的,这些都是小事,疥肤之癣而已,我自己都能解决,不用你出手,你可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只有高悬之时,才最有威慑力,轻易出鞘,反而落了下乘。”
这话说的,虽然明知到她是在给自己解心宽,杜蔚国依然感觉心中一暖,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杜蔚国所有的女人之中,莫兰无疑是其中最省心,最独立,最懂事,也是能力最强的一个。
她不仅能独当一面,还能帮着杜蔚国分担压力,而且爱的深沉,确实是一副大妇风范。
伸手把莫兰拥进怀里,把头埋在她的长之中,贪婪的嗅着她的香,轻轻的摩挲着,真心诚意的说了一句:
“莫兰,谢谢你。”
莫兰用手指轻轻的挠着杜蔚国坚硬如铁一样的短,语气又心疼又宠溺:
“蔚国,你是不是很累啊?”
听见这个问题,杜蔚国默默的叹息一声,收敛心神,把头重新抬了起来,强打着精神调笑道:
“累啥?我现在天天锦衣玉食,穷奢极欲,声色犬马,吃穿用度都快赶上旧时候的王公贵族了。”
莫兰突然眼圈有点红,把手轻轻的搭在杜蔚国的胸口,语气哽咽:
“行了,跟我你就别装了,我刚才看你身上的伤疤,都被惊着了,浑身上下,连个囫囵个的地方都没有了。
之前在四九城,你才没有这么多伤,这才出来一年,你是啥身手,能伤成这样,得经历多少九死一生?”
一听如此动人心弦,真情流露的体己话,杜蔚国鼻子一酸,差点直接泪崩,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才将将忍住没有掉眼泪。
杜蔚国把头抬了起来,目光沉沉,却没有说话,莫兰顺势,温柔的把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的心跳,语气幽远:
“越往上爬,就越觉得镜花水月,朝不保夕,每天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蔚国,你有没有想过急流勇退,找个清净地方,远离纷扰?”
莫兰这话是自肺腑的,并非无病呻吟,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别看她现在风光无限,有钱有势,在芭提雅呼风唤雨。
一旦杜蔚国有个三长两短,莫兰立刻就会被群起而攻,刹那间小命难保,想要全身而退都是奢望。
杜蔚国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苍凉:
“大争之世,不进则退,世间哪有清净地,莫兰,我们都是无根浮萍,根本就没得选。”
“唉”
莫兰无奈的叹息一声,不再说话了,气氛有点沉闷,杜蔚国话锋一转:
“我说老板娘,你看,既然我都这么可怜了,还得拼命赚钱,要不,你大慈悲,借我点钱去填美洲的窟窿,我也借机休息两天”
此言一出,即便知道杜蔚国是在插科打诨活跃气氛,莫兰依然炸毛了,女人嘛,都是护食的。
之前推心置腹的氛围瞬间崩塌,莫兰柳眉倒竖,目中含有煞,毫不留情的啐了一口:
“呸!你休想!杜蔚国,你现在真是厚颜无耻,我听说,你在美洲的新欢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简直就是色胆包天,禽兽不如!”
该说不说,莫兰这娘们的戏是真好,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泫然欲泣,后一秒就声色俱厉,切换之间,丝滑无比。
杜蔚国愣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莫兰的消息居然这么灵通,连郭芙的具体情况都摸清了,难免有些羞恼:
“你这婆娘,耳朵倒是挺长,老实交代,你还打听到啥了?”
莫兰冷笑一声:
“呵,怎么,你敢做还不让人说啊?我听说,你在东京也金屋藏娇了,还有军情六处的贝尔彻海蛇,克格勃的燕子。
杜蔚国,你现在倒是生冷不忌,来者不拒,处处留情,你混得风生水起,是不是都是以色事人”
莫兰掰着手指头,把杜蔚国扒了个底朝天,连以色事人这种伤害不高,侮辱极强的词汇都冒出来了。
“反了,看来之前的家法是没有降服你啊!”
杜蔚国的老脸一红,实在挂不住,恼羞成怒,抬手就朝莫兰的屁抽了过去!
“啪!”
杜蔚国啥度啊,快如闪电,饶是莫兰有了防备,也根本就防不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狠的,顿时倒吸冷气,尖着声音叫了一声:
“嘶疼!杜蔚国,你又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莫兰疼的红了眼,也是了狠,使出了全力,挥拳就打,劲风铺面,不过她就算再厉害,又怎么可能是杜蔚国的对手。
不消片刻,激烈的格斗就变成了香艳的肉搏,酣战再起,一夜舞鱼龙,无限省略
次日,午后,曼谷唐人街,潮汕会馆,从南高丽急匆匆赶来曼谷的李贤中,带着三名还算精干的随从汇合了杜蔚国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