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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胖子忙不迭的划了一根火柴,神色谄媚,用双手拢着,帮杜蔚国把烟点上。
“您,您是调白?下八洞的高人?”
杜蔚国吐出烟气,呵呵的笑了,这调白是传说中的盗门高手,比佛爷还要高上不止一筹。
上八洞就是千门的统称,其中的调白就是神偷,传说中昆仑磨勒以及鼓上蚤时迁就都是调白,这些江湖轶事,杜蔚国自然都是以前听瀚文念叨的。
“老哥,你说啥呢?啥是调白啊?”
黑胖子眼神闪烁,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鬼鬼祟祟的低声说道:
“老兄,我就是随便胡说的,对了,我这还能整着船票,北上南下的都行,还有介绍信,不过这价钱嘛”
哈!杜蔚国被他逗乐了,敢情这黑胖子是真的他当成大主顾,那种着急跑路又不差钱的江湖客。
此时,有两个胳膊上带着箍,军大衣腰间还扎着武装带的年轻人正朝着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玛德,真特么倒霉,老兄,你这是抽烟被他们盯上了,赶紧走吧,要是你有需要,就去文工街”
黑胖子低声飞快的说出一个地址之后,就飞快的跑开了,杜蔚国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一咧,叼着烟头,不紧不慢的朝着不远处的一条小巷走去。
才刚刚走进小巷,那两个小年轻就已经快步的追了过来:
“你!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把工作证拿出来。”
“嘿。”杜蔚国转过身,慢慢的抬了一下棉帽子,脸上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片刻之后,他一个人独自从小巷里的另外一边出口走了出来,大概的辨认了一下方向,飘然远去。
个小时之后,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威海龙眼湾,杜蔚国身形矫健的跳上海边一艘破旧的小渔船。
这艘船是人力摇奖的,一个面色木讷的黑瘦汉子,操弄这小船慢慢悠悠的朝着东边出海了。
又是个小时之后,这艘小渔船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公海海域,一处凸出海面的礁石丛附近。
在这里等了一会,杜蔚国从小渔船换到了一艘大型的捕鱼船上,这艘大船,是隶属于南高丽的渔船。
天之后,新年这一天,凌晨点,杜蔚国一路辗转,风尘仆仆,终于再次来到了久违的白山城。
和去年极其相似,这座位于雪山下的边陲小城依然还是银装素裹,白雪茫茫。
北风呼啸,夹杂着细细碎碎的雪沫子,这不是下雪,而是积雪被劲风刮到了天上,粉碎之后变成雪晶,又随风飘落下来。
合着风一起刮在脸上,冰冷刺骨,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毛风了。
“吱嘎吱嘎!”
天还没亮,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杜蔚国踩着厚厚的积雪,慢慢的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白山城火车站,站前广场,有一座凋像,这里就是杜蔚国和胡桃代约好的见面地方。
从新年这天开始算起,不管谁先到,彼此都会在这里等上天。
当杜蔚国顶风冒雪,拐过一个路口,走到距离这座凋像大概还有差不多oo米的时候,不由的停下了脚步,轻轻的眯起了眼睛。
此时,凋像前面已经静静的站了一道人影,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大概o岁上下,穿着朴素,厚重臃肿,不过依然能看得出他的身形挺拔,面貌英朗,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睛,也闪烁着澹澹的暗红色光芒。
“这是大狐狸她家里的亲戚吗?难道是她出事了?”
杜蔚国心中有些焦急,不由得加快了步伐,那个男人此时也动了,迈开大步,和杜蔚国相向而行。
很快,男人和杜蔚国在相距差不多三米的距离上同时停下了脚步,这个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杜蔚国,抢先开口:
“你就是杜大?你迟到了。”
男人的声音浑厚富有磁性,不过语气相当不善,冷冰冰的毫不客气,甚至多少还有点兴师问罪的架势。
不过一听杜大这个称呼,杜蔚国心中更加笃定这个男人肯定就是大狐狸的家里人,整个华夏范围之内,除了胡大,根本没人知道杜大这个称呼。
按理说,胡大的家人,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客气一点,不过杜蔚国现在心情焦躁,也就没了寒暄的耐心:
“胡桃代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男人冷冷瞥了杜蔚国一眼,语气生硬:
“我们家里从来就只有胡蝶花,根本就没有胡桃代这么一号。”
杜蔚国压住情绪,语气平和:“是,那请问胡蝶花现在如何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男人语气当中满是讥讽:
“杜大,你到底是惦记你在四九城的媳妇,还是担心胡蝶花?”
这男人阴阳怪气的,杜蔚国不由心头火起,不过他也只能压住情绪,耐着性子回答:
“两个我都惦记,不过既然你是胡家的,那我就只问胡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