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皎月当空,腾冲县城西南方向大概o公里以外,郁郁莽莽的密林之中,虫鸣蛙叫,一派祥和。
此刻,杜蔚国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歇脚,腿上摊着一幅地图,手指沿着地图轻轻的巡梭着。
杜蔚国默默的计算了一下,从这里再继续向西大概o公里,就是境外的地界了。
人迹罕至的雨林里,根本就没有路,只有一些曲折蜿蜒的兽径,杜蔚国一路走来,披荆斩棘,硬生生趟出了一条路。
从前天中午在保山城外金蝉脱壳,一直到现在,杜蔚国已经在密林之中连续高强度行军个小时,行程过o公里。
虽然没有到达极限,不过他如今也并不急着赶路,所以到了晚上,杜蔚国也就歇了下来。
带着胡大仙姑穿越原始丛林,除了野味不缺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五丈之内,蚊虫不近,蛇蚁不侵。
丛林当中最大的障碍,就此烟消云散。
而且,杜蔚国还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就算是那些已经成了一些气候,已然具备强烈领地意识的大家伙。
感应到胡大姑娘的气息之后,也都会躲得远远的,狗屁的领地意识,在生存本能面前,统统都是浮云。
丛林法则的森严等级,展现的淋漓尽致。
由此可见,人家胡大姑娘在精怪届,位格很高,甚至高到离谱,好在胡大姑娘没有大开杀戒,茹毛饮血。
大狐狸其实很高傲的,对这些只是活得时间长些,才勉强开启了灵智的精怪,压根就不屑一顾。
自从溪水斗法之后,经过杜蔚国反复的“友好协商”,胡大姑娘如今已经彻底妥协了。
打又打不过,逃倒是可以,杜蔚国并没有看着它,但是这里可是西南边陲,距离东北的闾山何止千里?
它又没有马弟,以狐狸的本体,想要跨越千山万水,纯属做梦,再说了,胡大姑娘之所以跟着杜蔚国,不还有天劫这么一档子事呢吗?
如今,这只异常漂亮的大狐狸,一直都老老实实的蹲在杜蔚国的背包上,真的好像宠物一样。
此时此刻,这只大狐狸正蹲在背包上,瞪着一双暗红色绚烂大眼睛,巴巴的看着杜蔚国抽烟,等着给她也上一根呢。
咱们这位胡大仙姑不仅嘴馋,而且烟瘾酒瘾也正经不小,和于大爷差不多,抽烟喝酒,就差烫头了。
可惜的是,现在杜蔚国手里正轻轻的摩挲着一个指南针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它的殷切期盼。
刚才杜蔚国已经对照着地图,重新标记了一下那份挑战信上的坐标,脑海里大概的规划了一下路线。
路程很远,离境之后,还需要继续在境外徒步跋涉几百公里,才能到达那个坐标地点。
其实,最好的路线,肯定是在保山城外脱身之后,直接变装,先到德宏城,再从镇康出,这里距离目标地点,只有大概o几公里,近在迟尺。
不过杜蔚国现在只想尽快出境,他实在太显眼了,就算是变装,身高,体态,口音,还有行装都和当地人格格不入,非常容易出现马脚。
要知道,他现在名义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杜蔚国最终决定还从腾冲离境。
无非就是在境外多走一段路程而已,反正按照他现在的本事,天下大可去得,百无禁忌。
其他的倒是都好说,唯有语言不通是个问题,多少有点挠头,也不知道胡大姑娘上身外国人之后,能不能继承对方的记忆,给他当个翻译。
想到这里,杜蔚国不由把目光移向大狐狸。
此时,胡蝶花暗红色大眼睛也正在幽怨的看着他。
该说不说的,杜蔚国这个老pua,已经把胡大姑娘拿捏的初见成效了,最起码,没有主动张嘴要烟抽。
杜蔚国一看它的眼神,顿时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掏出一根过滤嘴小熊猫,递到它的嘴边,还殷勤的用打火机给点上了。
大狐狸吞吐了一口烟气之后,哼了一声,语气幽幽的:
“呵!无事献殷勤,杜大,说吧,你又要算计我什么?”
杜蔚国碾灭烟头,搓了搓手,臭不要脸的说道:
“胡大姑娘,话说,那个,你上身之后,能不能读取对方的记忆啊?会不会说外国话?”
一听这话,大狐狸顿时傲娇的白了杜蔚国一眼,语气之中充满揶揄:
“怎么?你堂堂杜阎王,也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不是我的主人吗?我只是会动的驱蚊药水而已。”
这是傍晚时候,杜蔚国随口调侃的话,大狐狸记仇着呢,不过杜蔚国的脸皮堪比城墙,唾面自干的本事可是得自老郭的真传:
“嗨!胡大姑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都是玩笑而已,咱们俩现在可是同舟共济,相依为命的同伴关系。
不是家人,胜似家人,一人家不说两家话,你要是有了什么需要,我自然也是义不容辞”
呸!我去你丫的一家人!还义不容辞,一天揍了老娘好几次,还弹了次鼻头,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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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狐狸心中翻江倒海,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把头扭了过去,它都被杜蔚国恶心着了,不想搭理他。
杜蔚国却是混不在意,腆着大脸继续开着嘴炮:
“所以啊,既然咱们俩是相依为命的关系,胡大,你到底行不行啊?”
杜蔚国喋喋不休,大狐狸有些不耐烦的冷哼一声:
“只是想找一个翻译,根本就用不着上身,你以为我是黄皮子,随便上人身?”
一听这话,杜蔚国顿时心中一凛,小了,格局小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狐仙,最擅长精神控制和迷幻。
自己因为有心灵屏障这个神技,百无忌禁,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无解。
不过眼前大狐狸这傲娇的小语气再配合轻蔑的小表情,还真是欠揍啊!感觉手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