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点,下了一整天的大雨终于停了,云收雨散,一轮明月高挂天空。
要不是地上积水已经没过了小腿,压根就看不出已经下了一天的暴雨,港岛的天气就是这样,朝雨暮晴。
九龙亚皆老街,有一家叫白玫瑰的理店。
这会已经到了打洋关门的时间,一个年轻精明的小伙计走出店门,手脚麻利的给橱窗装板。
从街角转过来一位西装笔挺的英俊年轻人,闲庭闲步,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礼貌:
“小兄弟,老板在吗?我想剪个头。”
小伙计本来累了一天,多少有点不耐烦,不过看眼前这年轻人器宇轩昂,不像普通人,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老板,我们店里都已经打洋了,想剪头,请您明天再来吧?”
这年轻人的语气依然温和:“这样啊,那请问店老板还在吗?”
一听这话,这个小伙计的眼神当中闪过一丝戾芒,语气也变的凌厉起来:
“你是什么人?找我们老板干什么?”
英俊的年轻人笑了,语气轻松:“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小伙计的眼神一厉,瞬间垫步抬肘,朝着杜蔚国的胸口,狠狠的顶了过来。
他这一下,势大力沉,其疾如火,地道的八极拳顶心肘!已经有了一些火候。
同时,他的嘴巴张开,想要呼喊什么。
不过今天遇见的对手可是杜蔚国,在他抬肘的瞬间,杜蔚国出手如电,后先至,手刀已经切在他的脖子上。
东方不败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小伙计的眼前一黑,一声不吭的软倒,杜蔚国侧身伸手扶住他,递给身后的雷娜。
“啧啧,地道的八极拳,港岛白玫瑰理店,有意思。”
杜蔚国嘴角一扬,自言自语,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家理店的招牌,他想到了一种非常有趣的可能性,推门走了进去。
这间理店的一楼大概有o平米左右,收拾的干净利落,靠墙摆放着半身镜,转椅之类理家伙事,像模像样。
前边摆着一个吧台,后边有楼梯连着二楼,有个门帘遮挡,看样子楼上应该是住人的。
杜蔚国脚步从容的走了进来,雷娜跟在他的身后,把那被打晕的小伙子放在了椅子上安置好。
回身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还非常专业的拉下了遮光的帘子。
“小五,不是让你去买烟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此时,一道浑厚好听的男人声音响起,接着一个中年男人伸手撩开门帘,从二楼缓步走了下来。
这个男人大概o几岁的年纪,面容英俊,身形挺拔如松,神态从容。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口挽起,黑色的西裤笔挺,皮鞋锃亮,留着整齐的偏分,一丝不苟。
看见杜蔚国和雷娜,还有瘫在椅子上的小五,这男人的表情纹丝不动,依然是从容不迫,气定神闲,只是童孔略微收缩。…男人走下楼,不慌不忙,在吧台上拿起一个烟盒,掏出一根香烟,划了火柴点着。
姿态悠闲的吐出烟气,慢慢的坐到一把椅子上,抬眼看了两人一眼,语气沉静:
“雷娜,卫斯理,你们千万百计的找到我,就是为了钓鱼那个叫白渐的家伙吧?”
雷娜目光闪烁,并没有说话,只是侧脸看了杜蔚国一眼。
杜蔚国神色不动,好整以暇,也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帅气的中年男人:
“鼹鼠?我本来还以为你应该是个老头子呢,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个帅气的理师。”
杜蔚国和这个外号鼹鼠的男人一样,对话说得都是地道的普通话,鼹鼠笑了:
“嘿!多谢抬举,要说咱这武器买卖吧,也就听着牛皮,其实真正搞起来,特别的不好弄。
三年不开张都是常事,我也不能坐吃山空,所以平日里总要有个吃饭的营生不是?”
杜蔚国也笑,环顾四周,语气轻松,如同和老朋友聊家常一样:
“嗯,您这店收拾的不错,鼹鼠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白渐有没有联系你?”
鼹鼠瞥了他一眼,抽了一口烟,轻轻的掸了一下烟灰,语气变得有些揶揄:
“呵!我说卫斯理小兄弟,恐怕你这次是让雷娜这个外国娘们给摆了一道。
我自从出道以来,从来都不做和内陆有关的生意,也不接内陆的生意,这在圈里,是个公开的秘密。”
就在此时,雷娜突然从身后摸出一把手枪,指着杜蔚国的后脑,语气略显焦急:
“卫斯理,你别听他胡说,他是在挑拨离间!”
杜蔚国连头都没回,语气有点戏谑:
“雷娜,你现在用手枪指着我的后脑勺,然后让我相信你,这个要求可是有点难啊?”
“噗呲!”
鼹鼠笑了出来,雷娜脸色一冷,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
“卫斯理,我不想伤害你,我们可以继续合作,但是这个鼹鼠,是我们的头号通缉犯,我必须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