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国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静,如同再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但是内容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在场的几个精怪全都愣住了!
片刻之后,那个断眉中年人还有他身后的两个小伙子,变得怒不可遏,他的黄色的竖童闪烁凶芒,语气也格外的凌厉:
“姓杜的,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自古以来都是人有人道,鬼有鬼路。
这是我们精怪之间的恩怨,你凭什么横插一脚,还喊打喊杀的?”
杜蔚国嘴角上翘,并没有着急回话,只是眼神冰冷的瞥了这中年汉子一眼。
然后就把目光转到了北面的胡大姑娘的身上,仿佛在等待她的答桉。
这位胡大姑娘,倒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短暂惊诧于杜蔚国的莽撞态度,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要知道,以往人族社会出面处理调停这种事情的人,通常都是道门的人,而且多以怀柔安抚为主。
大多数时候都是和稀泥,打太极,要不就是各打二十大板,最后不了了之。
就算是想使用强硬的手段,也得占上一个大义的名分,而且大多时候也是当面笑哈哈,背后勐下狠手。
像杜蔚国这样开门见山,摆明车马,干脆果断的把打杀直接说出来的,不是没有,但绝对堪称是凤毛麟角。
不过虽然杜蔚国提出的这个打杀黄翠花母女的提案,是有利于胡蝶花的。
但是它活了几百年,老奸巨猾的,心中还有其他计较,不可能轻易表态。
胡蝶花饶有兴趣的眨了眨暗红色的眼睛,和杜蔚国对视了一眼,声音清脆,语气之中还略略有些戏谑之意:
“好一个杜阎王,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威风凛凛,煞气冲天!
你的命格坚如磐石,命宫红中带紫,但是也不能把我们当成待宰的家畜吧?”
杜蔚国嗤笑了一声,环视全场,语气依然平澹:
“呵,各位,你们都已经活了那么长时间,而且久在人间行走,就算是再愚钝,相信应该也开窍了。
你们对天下大势也是看得清楚的,现在是什么世道?岂是能容你们几个山野精怪肆意妄为的?
道理很简单,总结起来就一句话,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别说你们了,现在就算是真龙出世,也特么得老老实实的在泥潭里边盘着!”
杜蔚国说道后来的时候,语气凛冽的如同刀剑摩擦嘶鸣,声音也变成了低吼,犹如虎啸龙吟一般。
配合他身上升腾而起的冲天煞气,端是威风无两。
断眉中年人和胡大姑娘这两个资深精怪,都被他的气势慑得一窒。
那两个年轻汉子的道行稍弱一筹,已经是两股战战,面如土色了,人族大势煌煌,已成定局。
而且杜蔚国可不是色厉内荏之人,更不是虚言恫吓之辈!
动物的危险本能可是非常灵敏的,它们都清晰的感受到了杜蔚国身上散出来磅礴杀气,这家伙是动真格的了!
那个断眉中年人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他的暗黄色竖童闪烁着幽光,语气阴恻恻的:
“这位杜大人,你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但是,你要处决黄菊花母女,总得要有个说得过去的名目吧?
正所谓不教而诛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师出需有名,你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打杀我们吧?”
好家伙,一听这话,杜蔚国不禁暗自咂舌,这个老黄皮子还特么挺有文化的呢?
拽上古文了,上纲上线的,甚至连孔夫子的论语都抬出来了。
而且它说得还有理有据,就连敌对关系的胡大姑娘都一瞬不眨的盯着杜蔚国,等待他的说法!
不过杜蔚国的脸皮现在厚比城墙,机关枪都打不透,自然是怡然不惧,冷笑一声,语气清朗:
“呵!师出有名,好,黄翠花母女在没有备报的情况下,穿越京城,私自走动,其罪其一!”
“黄翠花母女在香山讨诰封的时候,曾经无故攻击特勤司干部,致其受伤,其罪二!”
“私下改换门庭,引精怪冲动,骚扰普通百姓生活,扰乱社会安定,影响恶劣,其罪三,三罪并罚,当诛!”
我尼玛,杜蔚国这不摇碧莲,说的大义凛然,斩钉截铁,居然硬生生罗列出了三条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