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汉鸿虽然嘴上笑骂,但是眼角眉宇却都是满满的得色,杜蔚国一语中的,他老郭确实是产房传喜讯,升了。
把犯人和证物统统移交给了老郭之后,这件事对于处来说,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杜蔚国大手一挥,豪情万丈的宣布:今天全体外勤放假一天,内勤半天,明天是礼拜天,相当于连休两天,过个舒服的大礼拜!
“万岁!杜头您吉祥!”
唐阿红带头欢呼起哄,大家也都满脸喜悦,气氛很好。
从单位出来之后,杜蔚国并没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先去了一趟红星浴池。
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手的收拾了一遍,搓下来了至少斤老泥,然后打扮得如同孔雀开屏似的。
又去供销社买了点东西,然后直接开车去了轧钢厂,今天是周六,采玉同志还在上班呢。
王洋如今已经正式升任了科的副科长,算是接了杜蔚国的缺,走马上任o来天了,而王宵也已经调任科的副科长了。
大光也提干了,成为了新扎的科保卫干事,算是王洋的嫡系手下,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是应有之义。
其实还有一个不太起眼的人事变化,只不过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在意到而已。
黄桂兰从仓库协管员,变成了级保管员,虽然职位只有一字之差,可是性质却天地之差。
她现在的工资块,想必以后的日子也可以松快不少了。
看见自家的老大回来,兄弟们自然是欢喜异常,杜蔚国扔下两条牡丹,在南门值班室前面和大家伙聊了一会,杜蔚国直接去了看了一眼蒋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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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一个月没见,蒋东方的头居然已经花白了一大片,远看就像个小老头似得,早知道,他还不到o岁啊!
去年的时候,还是龙精虎勐呢,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衰老成这个样子了。
杜蔚国皱着眉头问道:“蒋叔,您这到底是咋了?头咋都白了?是最近厂里有啥烦心事吗?”
“呵呵,没事啊,风平浪静的,来,过来坐,小杜,你今天咋有空过来了?来,抽烟。”
蒋东方笑着招呼着他,伸手递了一根烟过来,但是语气之中,多少是有点陌生的客气。
杜蔚国帮他把烟点着,然后自己也点上了,这才轻声说道:
“蒋叔,我今天休息,所以就回来看看,您最近是有啥烦心事啊?头都白了,造的像个小老头似得?”
蒋东方被他逗笑了,但是他的笑声有点苍凉:
“呵呵,啥像个小老头,我就是真老了呗!不服老不行啊。”
一听这话,杜蔚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声音也变得有些肃杀:
“蒋叔,您到底遇见啥事了?您和我说说,就算我帮不上啥忙,总能帮着出出主意吧?”
蒋东方亲切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当中充满了宽慰,难得笑着调侃了一句:
“你这混小子,我要是真遇见事情解决不了,我能不和你说吗?我和你客气个屁啊?
我知道你杜阎王现在面子大,人面也广,不过你又不是真的阎王爷,有些事你也无能为力啊!”
杜蔚国非常敏锐的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沉声问道:
“蒋叔,是谁病了?还是没了?”
蒋东方抽了一口烟,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沙哑沧桑,无限唏嘘:
“是陈光亮,你陈叔,他前几天病倒了,旧伤复,如今都已经说不了话了。”
杜蔚国暗暗的出了一口气,提着的心轻轻的放了下来,心里多少也是有点感慨,顿时明白了蒋东方的惆怅。
去年春天,杜蔚国从奉天城立功受伤归来的时候,蒋东方带着他,老郝头,庞百里和侯建军,陈光亮,候胜利,孔南笙给他庆功拼酒。
当时虽然他和孔南笙之间有点小龌龊,但是根本就无伤大雅,当时的欢闹场面还历历在目。
可是现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侯建军和庞百里已经没了,孔南笙被到了疆省,如今陈光亮也病倒了。
当时聚会的个人,没了一半,也难怪蒋东方如此唏嘘难过了,他说的对,杜蔚国不是真的阎王爷,生老病死,爱恨离别这些事情他都左右不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宽慰了几句之后,起身告辞了蒋东方,杜蔚国直接去了老郝和王洋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