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刚刚才出生一个多月的新生婴儿根本一点都不好看,都还没长开呢。
甚至连胎毛都还没退呢,这个小芍药根本就像个小肉球似的。
杜蔚国本人也不算太稀罕小孩,看了一眼,随便的敷衍了两句吉祥话,就从小乔的卧室退了出来。
杨采玉倒是稀罕的不行,动作非常笨拙的又抱又逗的,玩得不亦乐乎。
杜蔚国和于公子一起走到了他家门口,还像往常一样,坐在台阶上,点了一根烟。
于公子此时有点蔫蔫的,无精打采的,他是被杜蔚国给彻底打击到了,全方位被人碾压的滋味那是相当难受了。
咱们先说颜值,于公子原来也算是一表人才,可是为人父之后已经日渐圆润福,但是杜蔚国却依然丰神俊朗。
不仅如此,几个月不见,他好像还瘦了一些,轮廓倒是越的深邃,如同刀噼斧凿的凋像一般。
和杨采玉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神仙卷侣一般。
尤其是刚才出了粮店之后,坐上杜蔚国的吉普车的时候,于公子当场就懵住了。
朋友们,在眼下这个时代,拥有专车的干部那可绝对是凤毛麟角。
就说原来的红星轧钢厂吧,一万多职工的大厂,正t级的单位,一共也才台配车。
现在整个四九城里,满打满算,开车的都有数,现在拥有一台自行车,都是很多工人家庭的最终梦想。
于公子可不是白丁,他也算是体制内的,杜蔚国今年才岁,就已经混上专车了。
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这特么就已经惊着于公子了。
他于淮海就已经算是升得极快的了,才岁就已经到了级,今天夏天就有望成为副科级干部了。
他坐在车上之后,硬着头皮,提心吊胆的问了一嘴:“杜蔚国,你丫的现在到底是几级了啊?”
一如小时候我们互相询问小伙伴的游戏等级一样,如此的瑞瑞不安。
杜蔚国回头瞥了他一眼,坐在后排的于公子,此时的动作如同西子捧心的一样,嘴里澹澹的说道:
“我啊,现在才级,不过最近我又立了点功劳,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到级,唉!宦海无涯,如同逆水行舟,真难啊!”
我尼玛,这股浓烈的凡尔赛味道,差点没把于公子当场就熏掉眼泪了,你特么这说得还是人话吗?
级可就是正处级了,丫的,你特么还让不让人活了?前一刻还人生巅峰的于淮海,此时就已经彻底抑郁了。
回他家的一路之上,于公子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始终都是处于极度eo的状态中。
这就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该扔啊!
杨采玉全程一直都是抿着嘴,她特别想笑,硬生生憋了一路,杜蔚国实在是太损了!
大概只有面对于淮海和向北方的时候,他才能露出如此幼稚单纯的一面吧。
杜蔚国现在不说洞彻人心吧,眼色也是极其犀利的,他自然知道于公子是真的有点吃味了。
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死党,由于长大以后,因为身份地位财富这些物质表象的东西。
而变得渐行渐远,以至于最后都不再联系,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这种事情那可就多了去了,屡见不鲜。
杜蔚国可不想这样,他可是很珍惜于淮海和向北方这两个朋友的,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是他们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杜蔚国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气,揽住了于淮海的脖子,语气幽幽的说:
“淮海,你啊!你就看见我人前显贵,升官财了,昨天晚上,轧钢厂和附近的职工住宅都生枪桉了,这事你知道吧?”
一听这话,于淮海顿时就一皱眉头,本来他刚才见面的时候,还想问这件事呢。
但是被杜蔚国降维打击瞬间搞到了失语状态,把这茬个忘到脑后去了,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杜蔚国此刻目光幽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仿佛自言自语的说着:
“呵我算是昨天才回来的,结果我第一天回来,家门口就放倒了一大堆尸体。
这些家伙手里可都是清一色的冲锋枪,甚至还有大威力的手雷,淮海,你觉得我现在过得是啥日子?
我说句丧气话,我特么现在一只脚都已经跨进棺材里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于淮海一听这话,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他有点担心的扭着脸看着杜蔚国,忧心忡忡的问:
“蔚国,你就不能想想办法,重新回到轧钢厂上班吗?总是这么提心吊胆的生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杜蔚国吐出烟气,撇了撇嘴,把手里的烟头弹飞,目送橘红色的抛物线落在了远处,轻轻的撇了一下嘴,语气之中有些无奈和沧桑:
“上船容易下船难,一入侯门深似海,有时候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淮海,你知道我多希望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保卫干事啊!可以每天都守着杨采玉,平静朴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