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国回到四九城的第二天,是个阴天,从半夜就开始刮起了东北风,天气齁冷,估计应该是倒春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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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温度很适宜,床铺也很舒服,可是杜蔚国依然睡得不算安稳,心事太重,似睡非睡,半梦半醒的。
算是轻度的精神衰弱吧!
即便这样,杜蔚国还是一大早就收拾停当,准备开车出去买了早饭给老丈母娘家献殷勤。
早上出门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出来倒尿盆回来的秦淮茹。
秦淮茹如今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形销骨立的意味。
看见杜蔚国还有吉普车,秦淮茹彷佛是有点犹豫,但是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凑了过来。
“杜科长,早上好,您回来了,好久不见啊!”
秦淮茹如今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一丝妩媚的风情了,用好听的话说叫洗尽铅华,用大白话说,她已经被生活摧残的彻底麻木了。
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
(演员陈晓有一段时间就是那样,据说是失败的婚姻摧毁了他眼睛的光芒)。
杜蔚国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秦淮茹,她现在既不是白莲花也不是黑莲花了,只是一个对生活麻木的普通妇女了。
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杜蔚国难得语气温和的问了一嘴:
“秦淮茹,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秦淮茹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光芒四射的杜蔚国一眼,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杜蔚国今天穿得是黑色的双排扣薄呢子大衣,里边是黑色的高领毛衣,黑裤子黑皮鞋。
精干利落的短,刀噼斧凿一样的硬朗轮廓,再加上停在他身边的崭新吉普车,无形当中显得更加挺拔,更加耀眼了。
在秦淮如的预计中,如今的杜蔚国已经成了她连仰视都已经够不到的人物了。
他能和自己点一下头或者嗯上一声,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她实在是没想到,杜蔚国居然还能张嘴问自己一句近况。
虽然这个问候大概率也只是随口客气的,秦淮茹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嘴唇:
“杜科长,我,我都挺好的。”
才刚刚说完这句话,秦淮茹就莫名其妙的掉了眼泪,这不是演戏,而是连她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她好个屁啊!
和秦京茹相比,她的处境几乎是一模一样,甚至可能还要更差些,一样的臭名昭着,一样的孤魂野鬼。
想来也是,她的老婆婆还有儿子几乎同时因为偷盗被关进去了,而且她之前还和一大爷钻过菜窖,这件事都被街道办给实锤了。
基本上一个女人能犯的错误,她基本上算是一样都没落下!
在眼下这个时代,像她这样声名狼藉的女人,几乎是没有任何活路的,嵴梁骨都已经快被人戳断了。
没人直接朝她脸上吐口水,泼泔水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秦淮茹慌忙的擦了一把眼泪,生怕引起杜蔚国的厌烦,赶紧强行转移话题:
“今天风太大了,我迷眼了,不好意思啊!对了,杜科长,杨采玉同志也一起回来了吗?”
杜蔚国只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他对秦淮茹反而没有那么厌烦,毕竟他没几乎就没帮过她,没有付出,自然就没有要求。
杜蔚国根本就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想法,杨采玉回不回来的,和她有啥关系啊?
对于现在的杜蔚国来说,像秦淮茹这样的边缘人物,说是一言而决生死都不算夸张。
看着眼前的秦淮茹,杜蔚国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非常有趣的想法!我特么是不是可以把这些碍眼的家伙,都一并送走啊?
全都送走,离自己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她们在四九城也是混不下去,咦?这事说起来,好像是一点都不难实现啊?
这些人走了,把自己亲近的人弄进来,这个四合院不就变成了自己的极乐净土了?
到时候禽满四合院就可以变成正儿八经的情满四合院了!
杜蔚国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他点了一颗烟,面带和煦笑容,直言不讳的问道:
“秦淮茹,你是不是如今在轧钢厂和四合院都已经待不下去?你现在只是活着,像死了一样的活着?”
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就再也绷不住了,痰盂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她捂着嘴蹲下身子,眼泪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杜蔚国既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呵斥她,只是静静的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她,今时今日,他才不怕啥瓜田李下的议论呢。
谁敢胡乱哔哔,就直接撕了她的嘴!
而且先不说还有没有人敢捋他的虎须,触他的霉头,就说但凡眼睛不瞎的人,也不会认为杜蔚国和秦淮茹能有啥瓜葛。
等她勉强止住了眼泪,重新站起身抬起头的时候,杜蔚国轻轻的吐了一口烟气,澹澹的说:
“秦淮茹,我可以出手帮你一次,把你安排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远离四九城,重新开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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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秦淮茹的眼睛里瞬间迸出难以形容的明亮光彩,这是希望的火焰,她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真的吗?”
随即还没等杜蔚国说话,她的眼神随即又暗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