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去州府讨要救灾粮食的时候,接待他的正是眼前人。
对方在知道他们出自浮梁县的时候,不仅没有任何刁难和克扣,粮食足斤足两的给够了,还无任何一点假,可让他受宠若惊。
他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知州大人身边的吴师爷居然出自他们这个小地方。
这果然是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事后,二人也打过照面,虽然忙得只喝了一杯清茶,可也算是有了交集。
县令对吴师爷是感激在心,一直想回报对方,奈何没有好的机会!如今人家亲自登门拜访,
只是如今全州上下都忙得很,吴师爷应该贵人事忙,咋在这个时候回乡,可千万别
浮梁县令怀着尴尬不安的心情接见自己这位老乡!
彼此寒暄一阵子之后,吴师爷直接道明来意。
“知州大人的母亲,这?”
听闻有人来他们这买山头,县令先是一喜,当得知对方是知州大人的母亲,顿时面露难色。
见他如此神态,吴师爷心中明了。
眼前人算不上是绝对的清正,但也不是那种鱼肉乡里,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知州大人的母亲,那可不是她一个县令可以管教和得罪的。
万一对方恶事做尽,自己这个县令就成了罪魁祸,一丘之貉。
吴师爷抚着胡须,笑得风轻云淡:“大人只管放心,老夫人的风评你大可派人前去打听一下,那是一顶一的心善之人。绝不会做出与民争利的事端来。老夫人这次过来可是带足了银两,买的也是荒地和无主的山头。”
吴师爷把乔欣所说的那几个山头和湖田所在的那个地方一说,浮梁县令顿时浑身一松。
这些地方确实是荒地,山头无主,只是老夫人买他们做什么?
"老夫人是看上了咱们昌南镇这些制陶,制瓷的手艺,只是不好与民争利,所以打算自己买荒地建窑口,找工人。
你想想,这建房子也好,建窑口也罢,是不是都要在咱们本地招人,到时候那些没活路的百姓岂不是多了一条活路?
这东西做好了还要运出去贩卖,咱们这本就偏僻,官道多有荒废,知州大人就算不先考虑这一县百姓,也会为他自家人的事业提供方便,这路是不是也会派人来修一修,河道是不是也会通一通?
到时候路通了,与外界交往多了,还担心没有商贾前来做买卖?浮梁县的税收还会如此拮据?
大人不必忧虑,这好处是实打实的看得见的。若不是老夫在知州面前推荐,这事未必轮得到咱们!”
浮梁县令被说的心中意动,嘴里连连应承:“吴先生所言极是,只是这契书该如何书写,这账”
吴师爷从袖笼里掏出一卷银票,递了上去。
一脸严肃的说道:“卖给别人啥价,就按啥价给咱丈量土地,可千万别自作主张的弄巧成拙,老夫人最不喜占公家的便宜。”
浮梁县令是捂着胸口,小跑着回到了县衙办公的地方。
路过的下属,觉得今天大人咋就有些不太对劲,走路一阵风似的从眼前飘过,打招呼不理,整个人却亢奋的很!
县主薄正为同僚们这个的月俸犯愁,就听见大人召见自己!
等他看清楚了大人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的银票数额之后,自己也哆嗦起来了。
主播的呼吸急促,咽了咽唾沫,狠狠的掐了几下自己的虎口,才让自己失控的脑子-平静下来。
他试探着问道:“大人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主播是自己的心腹兼谋士,自己能坐上县令的位置还是多亏了对方多方的筹谋。浮梁县令也没打算瞒着他,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也好让对方帮自己参考参考,这事莱恩太突然,他的心始终不踏实!
和心腹合计合计总是有必要的。
“大人不必忧虑,对方既然主动给了银子,又再三强调让咱们照章办事,那咱就听令就是了。至于对方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表里如一,只有公事了咱们才知道。咱们暗地里可以多派几个人前往知州老家和京城打听打听。
若是对方真的要巧取豪夺,咱们又能如何?他们就是一文不出,把地方圈起来占为己有,咱们又能如何?
这样的事情,咱们都见怪不怪了,唯独这一次,遇到个不仗势欺人的,大人有所疑虑也是正常。
不过,以知州大人这段时间的表现,我到愿意相信吴师爷所言那个老夫人真是心善之人。”
浮梁县令心中一定道:“也是,知州上任以来,一直在救济灾民,还真未听到他的部下和家眷做过什么恶事!”
主薄安慰道:“所以咱们照章办事就行了,若对方真的是看中咱们昌南镇那些百姓的手艺,这也未必不是咱们想借此打出名声的机会!大人,这也是咱们出人头地的机会”
浮梁县令和主薄闭门商量了好一阵子,当天就派人前往湖田那里丈量土地。
吴师爷在两天后就拿到了正规的的地契。
不是府衙的人办事效率低,实在是乔欣要买的那几个山头和荒地,面积太大了。她给的银子又多,荒地一两银子一亩,山头更是便宜,三万两银子可不得好一阵子丈量。
吴师爷自己就是掌管这些事务的自是明白对方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此事。
县令和主簿找上门的时候,他正在嘱咐自家族长,让里做买卖的族人这段时间多准备一些建房子要用的青砖,屋瓦,木材。
借着老夫人在此建厂房的契机,让族人的一点实惠未为不可。
这生意嘛做生不如做熟,族里既然有做这方面买卖的人,他又何必舍近求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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