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耕田?”武帝翻阅奏折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从公公一眼。他实在不敢想象徐灿牵牛耕田会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
就连站在台阶下面的逍遥侯都惊呼出声:“怎么可能,我家那小子是什么人,老臣还能不知道,手指头破个皮都能嚷嚷半天,衣服沾点脏污就不穿的德行,会犁田插秧?”
“哎呦,侯爷,这样的事,奴婢哪敢说谎?这老湖镇离又不多远,你派个人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这可是老奴亲眼所见。乔老夫人说了,老湖镇那边不养闲人,谁来了都得自己动手干活。徐世子做的一点都不比别人差。”
“曹公公,你不必为咱家那孽子说好话,他能不天天去闯祸,老臣就是祖上烧高香了。”
武帝看着站在侧柱旁沉默的乔云清说道,“逍遥侯何必妄自菲薄,是与不是,乔爱卿倒是可以说道一二?”
"回陛下,家母确实不喜小辈懒散。”
在场的人一脸好奇,听到这口气好像对这事习以为常呀。
“莫非状元郎在家也是自己做事?”
乔云清倒是一脸的坦然:“是,微臣自幼家贫,在搬来老湖镇之前,就未曾过上一天温饱的日子,家里更是无半分立锥之地。
因此家母尤为珍惜土地,看中农耕。她老人家曾说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不仅是臣,就乔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是要尽己所能的做事。”
曹公公接过话题,笑道,“侯爷,你看,奴婢没骗你吧,乔家那三岁的小孙女都帮着做事呢,世子爷怎么可能例外?
你若现在见到世子爷,估计也认不出来了。人不仅黑了,还壮的的跟头熊似的。听说在乔家这段日子,巳时就得起床跑圈,打拳,一练两个时辰,白天再帮着干活,晚上还得写十篇大字,背一篇文章才能就寝。
用乔老夫人的话说,这叫那个吃自己的饭,滴自己的汗,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祖宗,那不叫好汉!”
“这这”逍遥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他儿子不是说去度假了吗?
这是度假,还是去遭罪了?让乔家多照顾照顾,就这么照顾的?乔老夫人听不出来她那是场面话吗,干嘛那么较真,意思意思不就行了,为啥要不走寻常路呢?
还有这曹公公,你到底是谁的人,去了两次老湖镇,在陛下面前奉承乔欣,那好听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平时也没少孝敬你好东西,咋就这么区别对待呢?
逍遥侯心疼儿子遭罪,心里对乔家升起了几分埋怨。
乔云清似是看透了逍遥侯心里的想法,笑着问道:“侯爷,你当初托人给家母的信中是不是说过,让家母把徐世子当自家孩子管教?”
“是!”逍遥侯点头,他确实客气的说过这句话!
“那就对了,我家所有的孩子就是巳时起床。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先要围着老湖镇跑上两圈,不达标者被罚追加一圈,然后再练习一个时辰的拳法。才能进食早饭。
农忙时,上下午都要去下地,午休半个时辰,酉时开始练字,背书,亥时准时睡觉。每隔六天休沐一天。
自从这规矩制定以来除了卧病不起,或有其它特殊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都必须遵守的。包括家母。”
乔云清说完,静静的看着逍遥侯。那意思就是咱家并不是针对你儿子,而是乔家从大人到孩子都这么做的。
逍遥侯一时也词穷了,这么说来人家真的没把她儿子当外人呀,就是乔家老祖宗都一心遵守,他儿子还能说被特殊对待吗?
他哪知道乔老太太是这么管教儿孙的,早知道他就不说这样的话了。更可气的是,自家小兔崽子自己也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