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瞭,这是捡你的时候捡到的。”银苏在衣服裡掏瞭掏,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纸扔给宁繁。
宁繁一愣,纸上沾瞭鲜血。
铜人身上不可能有纸这种东西,她身边当时隻有丁思涵隻能是她留下的。
宁繁缓缓展开那张纸,纸上的文字跃入眼底。
致看见它的人:
我不知道谁会看见这封信,也许没人会看见。可是待著也是待著,不如写点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要是有人看见瞭,那就是我们的缘分。
我叫丁思涵,是一个很普通的普通人。我生在一个普通的傢庭,父母普通,傢境普通,成绩普通,工作普通。
我觉得当一个芸芸衆生没什麽不好,我想过的生活就是平平淡淡,没有大悲大喜,也无大病大灾,踏过春夏秋冬,阅遍四海山川,慢慢走向生命的终点。
≈t;divtentadv可是我没想到,生命终点来得这麽突然,这麽快。
我还未见过世界尽头的极光,我还未攀登险峻的高峰看一场日出日落,我还未体验过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奔腾我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事。
可惜,这些事可能永远都做不瞭。
我闻到瞭腐朽的味道,我感觉到瞭死亡的气息。
死神环伺在我身侧,我会死去,会死在这场残酷又荒谬的游戏裡。
盈千累万的名字编纂而成的游戏死亡名单是我的墓碑,但我有自己的墓志铭
我隻是普通,我不是不存在。
宁繁神色平静地看著纸上的内容许久没有出声,隻有她缓缓攥紧的手指洩露她此时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的那麽平静。
“繁姐?”
宁繁垂眸,将纸叠起来,抬头看向沉十九,露出一个苍白虚弱的笑:“没事。”
沉十九不确定宁繁有没有事,隻得说:“对我们来说,离别就跟喝水一样频繁。”他抬手点瞭点脑袋:“游戏抹杀一个人很容易,但不会从这裡被抹除,他们永存于信念中。”
“嗯。”宁繁缓缓吸口气,“我没事,我们必须活著出去。”
沉十九很乐观地看向银苏:“嗯,我有预感,我们会活著出去。”
银苏:“”
看我干嘛?
“仓库裡的那些铜人和其他铜人不太一样。”沉十九想起另外一个情况,转移瞭话题:“它们像同一个模板做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
本来一模一样的铜人才应该是正常的,可他们现在所处的工厂本身就不正常。
所以出现这种一模一样的铜人反而不正常。
“那个npc穿著工服吗?”
沉十九:“嗯,但是没有戴工牌。”
银苏若有所思:“有没有可能,他是厂长呢?”
“厂长?”
两人脑海裡顿时划过一道灵光不要相信穿工服的厂长!
“就算他是厂长相不相信也没用,我们根本打不过他。”沉十九又洩气瞭,“他看著我们的时候,就像浑身正在被注入铜水,整个身体都僵硬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