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
是程星的声音。
银苏却没回头的打算,甚至没有半点停留,没有听见后面有人叫她似的。
“路遥……”
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路遥……”
越来越近。
“路遥。”随著这一声话落,银苏感觉肩膀被人拍瞭下,程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为什麽不理我啊?”
银苏:“……”
银苏抽出钢管,在手裡掂瞭下,也没回头,凉凉开口:“你确定要我理你?”
“怎麽瞭,是我哪裡惹你生气瞭吗?”程星的声音依旧在她耳边,离得很近、很近。
银苏扬起笑,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她并不是程星的模样,而是一个穿著嫁衣的新娘子,画著略显夸张的妆容,眼眶裡的眼珠子不翼而飞,两道血痕从眼眶流下,让她看上去恐怖阴森。
新娘见她转身,面露狂喜,用没有眼珠子的眼眶‘盯著’银苏,唇角弧度不断扩大,几乎要咧到耳根后,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但是新娘很快发现对面的人没有吓得尖叫,和她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她不仅没有吓到对方,那个女生还在笑,那灿烂的笑容透著几分古怪,漆黑的眼眸裡有月光落进去的细碎光辉,兴奋、喜悦在那些光辉缝隙中野蛮生长。
新娘:“……”
这人怎麽回事!!
银苏笑著开口:“小美人大半夜不好好待在傢裡,怎麽可以出来乱逛呢,遇见危险怎麽是好呀。”
新娘可能不太理解自己为什麽没有将对方吓到:“你……不怕我?”
“怕?”银苏视线黏在她身上,笑容逐渐阴森:“你长这麽好看,我为什麽要怕呢?如此良辰美景,美人还穿一身嫁衣来寻我,是来找我私定终身的吗?”
新娘:“……”
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新娘在短暂的愣怔后,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干什麽跟她说这麽多,她都已经回过头来瞭……
想到此,新娘脸上嘴角又拉扯到耳后,朝著银苏扑过去,苍白的手从喜服下伸出来,长长的指甲上像是淬瞭毒,黑得让人生理不适。
银苏抬起钢管挡住新娘的手,嫌恶道:“怎麽这麽不爱干净,指甲这麽长也不剪剪。”
下一秒,银苏手中的钢管一转,将新娘整隻手斩断。
她在飞溅的血雾中笑著开口:“帮你修修,不客气。”
断手的新娘:“……”
“啊!!”新娘怒吼一声,满身杀气,凶狠地扑向银苏。
银苏按著自己脖子左右扭动下,一甩钢管对著新娘的脸挥过去,新娘感觉到那钢管上不同凡响的冰冷温度,本能闪避。
钢管和新娘的脸擦身而过,但从她身侧落下的钢管倏地一转,寒光横扫过来。
没有眼珠子的新娘丝毫不受视线的困扰,她感觉到那钢管的不同之处,下意识不想让它再落在自己身上,一时间隻顾著闪避。
“当——”
钢管砸在墙上,清脆的声音传向黑暗深处。
宽松曳地的喜服扫过地面,眼看就要藏进阴影裡,却被一隻脚踩住,新娘身形一顿,银苏往前一抓,拉住瞭新娘的头发。
“啊……”
新娘摔在地上,肩膀被钢管刺穿,将她钉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