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我不怕被牵扯进来!在我爹在蓬莱仙门眼裡,我或许早就死瞭,你现在这样,我是打死都不会离开的!”盛宣眼巴巴地望著她,小心地牵著她的衣袖,神情异常坚定。
馀晚杳看著盛宣这样,馀下的话实在难以说出口。
周无寂冷哼道:“说是对我们少主痴心一片,谁知道你是怀著怎样的心思,就像那李乘霄一般无耻!”
提到李乘霄,激烈的气氛一下冷瞭下来。
她眸子一黯,“周叔叔,左右阳魇的封印松动还需要几日,与其让他守在出口等著,不如先留下来。”
周无寂叹瞭口气算是默认下来。
“盛宣,我和周叔叔还有些话聊,你先回到殿中休息吧。”馀晚杳轻声道。
盛宣点瞭点头,不舍地看瞭她一眼后慢吞吞走瞭。
周无寂喟叹道:“少主,我们和那些修仙者到底是不同的,少主,你千万莫要重蹈覆辙。”
她神情黯然,“我明白的。”
“周叔叔,我没想到,你我七年前就已经见过瞭。七年前,你有意在河阳村制造巧遇给我一张符籙,救我性命;七年后,你给我一张符籙,是有意让我提前引起天雷,对吗?”她转头看向身侧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他是多年前河阳村卖符籙五十文钱的道长。
也是几日前,在前明镇意外重逢遇到的道长。
周无寂撩袍单膝下跪,“阳魇急需少主回来主持大局,属下,也是不得已为之。原想著七年前就将少主接回来,不料少主重生后体质特殊,竟然承受不住阳魇的灵息。属下怕贸然带回来会祸及少主,便隻能给出一张符籙护著你,免遭那大妖的迫害。”
馀晚杳微微点头,将周无寂搀扶起来,“若非周叔叔给的符籙,我怕也是和阿婆一样死于非命瞭。”
周无寂眼裡流过一丝诧异,“少主,你现在还不知你口中的阿婆便是那大妖?她觊觎你的特殊体质,想要生剜你的元核,若不是那符籙,你恐怕就”
她若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著周无寂。
那些过往若画卷碎片纷至沓来,让她心力交瘁,紧紧地抓住瞭身旁的栏杆。
多年前的雨夜,她孤独无助地坐在山坡上放声大哭。
是她,她撑著伞温柔地哄著她,带她回瞭傢。
“不会的,不会的,她既然要剜走我的元核,为何要照顾我这般久的时间?在那人间,她待我,是极好的。”她说著鼻子一酸眼泪先落下来瞭。
周无寂叹息道:“少主,我不知你遇到她是何等情形,可是据我推测,那时候的你身体孱弱,不是最适合剜走元核的时间,故而这大妖才有耐心等著养著你。”
她已经快听不下去眼泪瞬间模糊瞭眼。
那夜的场景像是慢放一般在她脑海中过瞭一遍遍。
那样的蹊跷,现在看来,就是漏洞百出。
周无寂接著道:“少主,人不可信,无论是那阿婆大妖,还是李乘霄,他们的真心都是另有目的,他们为达目的,完全不在意会不会牺牲无辜。譬如那大妖要强行剜走你的元核,却无意吸引瞭自伏魔阵中逃出的其馀妖魔,屠戮瞭一村的人。”
那一夜的梦靥像是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她紧紧地揪住衣襟,脸色苍白若纸。
周无寂见状急忙给她灌入瞭大量的阳魇灵息,看她脸色缓和瞭一些,退后拱手道:“是属下言语鲁莽瞭。”
她轻轻地摇摇头,“事实不会因为不听就不存在,周叔叔你没有做错,上阳古域的封印过几日便又要松动,我们要尽快修补完成,免得引起浩劫。”
“少主,现今既然有瞭衔金蕴,我们何必再躲藏下去,待到你灵息全部觉醒,便可唤醒那沉睡千年的魇魔,将那些人族修士全部杀尽。”周无寂神情有些激动。
魇魔,那是上古的凶兽,作乱人间数十年,到后面被阳魇先祖特意用十道封印镇压在若元海深处。
现在周叔叔竟然要她用衔金蕴唤醒那头凶兽,她看著眼前眼神炽热的周无寂,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少主,阳魇早已不是跟随女娲大神的神族后裔,在那些修士眼裡,我们就是魔,我们和那魇魔毫无区别,既然如何,何不坐实瞭这名头,杀向人间。”周无寂眉心都是煞气。
她神情肃然,“周叔叔这样的话不要再提瞭,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我有些累瞭,今天便先聊到这裡。”
周无寂欲言又止,到后面无可奈何地望著她走远。
“看来咱们这位少主还是心怀苍生啊。”
“那接下来该怎麽做?”
“衔金蕴在,不急。”
秋雨潇潇一下便是好几日。
宋止刃斜坐在廊下闷著头喝酒,一抬头,柳清月走近瞭,“都几天瞭,师兄还没醒,他这回伤得是真重,小杳杳怎麽舍得下这样的狠手?要不是师兄修为高,直接就丧命瞭。”
柳清月叹瞭口气,“老祖说,李师叔的伤在慢慢愈合,苏醒也是需要时间的要是小杳杳真的明白事情的原委始末,我不信她会对师叔下这样的狠手,这裡面绝对有问题!”
宋止刃晃瞭晃手裡的酒葫芦,“我也不信小杳杳会想要师兄的命,哎,要不是老祖说起这百年前的往事,我都不知道我离开中州后,出瞭这麽多的事情,这些个修仙宗门真是欺世盗名,恶心呐,真不是个东西。”
“李乘霄呢?哎,你们两个坐这裡都没守住人?这小子把我们都骗瞭!他早就醒瞭!”洪荒老祖著急忙慌地冲出来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