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鵬瞳孔猛地緊縮,嘴巴微張,一臉不可置信,連聲阻止,“不可啊掌門。區區小妖何必”
李宗鎮擺擺手,阻止瞭他繼續說下去。
“李智”挑瞭挑眉,若有所思,然後笑瞭。
秦卿接過李宗鎮遞過來的護心鏡。護心鏡入手沉重,鏡面光滑無痕,幽黑深邃,多看兩眼仿佛靈魂都能被吸入。秦卿不放心將護心鏡放在胸口,別系在手腕上,長袖遮擋。她佩戴好護心鏡後,毫不留情地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劃瞭一刀。
預想中的傷口翻飛、鮮血橫流沒有出現在秦卿的手臂上,反而是座位上的李宗鎮臉色一白,抿瞭抿唇。
滴答滴答
血液順著他的衣袖流瞭下來,很快浸濕半個衣袖。
秦卿滿意一笑,便戳瞭戳手掌中的黑白蝶,心裡溝通黑白蝶,讓其釋放出那團石碑中帶來的光影。
剛開始黑白蝶傳達給秦卿的是拒絕的意願,但是在秦卿強壓下,黑白蝶還是不情不願地將光團釋放出來瞭。
光影舒展開,在衆人面前展露出一個眉目舒朗、閉目沉睡的青年魂魄,看那面容與李宗鎮有七八分相似,隻是遠比李宗鎮稚嫩青澀、帶著抹不諳世事的天真。
隻是青年魂魄離開石碑空間已久,遠不如上次李宗鎮看見他時魂魄凝實,這讓李宗鎮面沉如水,看向秦卿的眼神殺氣森森,如刀如劍。
“那麼,告辭瞭。”秦卿在一片古怪的沉默中,快速離開瞭主殿範圍。
在秦卿走後,李宗鎮看向“李智”,做出瞭決定,“現在,請你們正式開啓煉化魂陣吧。”
“李智”低低一笑,“如你所願。”
“煉化魂陣?”李鵬疑惑的目光在掌門與“李智”間來回穿梭,打算等下單獨和掌門聊聊,但可惜的是他再沒能等到這個機會。
林罡一手抓著賀蕭,一手抓著張銳,好不容易趕到清心居,卻發現清心居空無一人。
林罡疑惑道,“不應該啊,剛剛我們過來時,主殿那邊的燈火都熄滅瞭,晚宴應該早就結束瞭。師父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賀蕭:“你要不發隻傳信鳥問問。”
林罡贊許地看一眼賀蕭,連忙發瞭隻傳信鳥離開。傳信鳥剛剛離開,身後一陣腳步聲,隨之是熟悉的聲音,“你們回來瞭?”
“大師兄!”
張銳眼睛一亮,掙開林罡的手,跑到弈申身邊,“大師兄,師父呢?”
弈申笑意溫柔,“師父帶著那女人先行離開瞭,我回來拿點東西,正巧遇見你們。”
張銳:“離開?他們去哪裡瞭?”
弈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他們私下有事商量,我們一起去找他們吧。”
張銳看見大師兄就像小狗看見大狗一樣,充滿信賴,他想都沒想就連連點頭說好。
賀蕭卻微不可見地皺起瞭眉頭。
林罡也隱隱察覺不對勁,“大師兄,師父他們往哪個方向而去?有沒有交代你什麼?”
弈申搖搖頭,“沒有。他們離去得很倉促,所以我一個人先回來瞭。”
賀蕭低頭沉思,“真是奇怪瞭。”
“是啊。”弈申也很苦惱,“我還嘗試過傳信鳥,但是傳信鳥也不可以聯系到師父,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瞭。”
話音剛落,似乎是為瞭印證他說的話,林罡之前放出去的傳信鳥無功而返,低低盤旋在林罡的肩膀上。
林罡摸瞭摸失落的小鳥,將傳信鳥收瞭回來。
這下子,林罡收起瞭心中三分懷疑。
賀蕭嘆口氣,“唉,這次行動真不順利。你瞧我滿腦袋的傷,都這樣瞭也沒能完成師父交代的命令。大師兄等會遇見師父,你可得幫我說說好話,可不能像猴子林那樣用鞭子抽打我們瞭。”
弈申心疼地望著賀蕭身上的傷,“正想問你,何處弄來一身傷?放心,我一定和師父好好說說,負傷之身,再受不住鞭刑瞭。”
此話一出,林罡三人都面上一怔,露出驚色。
特別是張銳,剛張開口就要怒斥,卻被賀蕭眼疾手快地捂住瞭嘴巴,隻留下一串“唔唔”
“弈申”心下一驚,知道自己失言說錯話瞭,但是面上不露分毫,“你們怎麼瞭?”
林罡勉強擠出笑容,鎮定開口,“我”
賀蕭搶過話風,“大師兄你忘瞭?他呀,在猴子林被猴子偷得衣服一件不剩,光溜溜的身子都被看光瞭。自此以後誰提猴子林,他就要和誰急。”
“可不,他現在就開始急瞭。”賀蕭迫不得已放開掙紮不停的張銳,一雙眼避開“弈申”,銳利又兇狠地瞪向張銳。
張銳第一次看見這幅神情看著自己的賀蕭,嘴邊的話在喉嚨裡滾瞭兩滾,才哼道,“猴子林,是我一生之恥!”
林罡暗暗松口氣,他們六人誰都不可能忘記,師父舞得虎虎生威的戒棍,將他們在猴子林捶得跪地求饒,他們師父用的根本不是什麼鞭子!而是又長又粗的大棍子!
眼前這人,幻化成大師兄的模樣,不知道在謀劃什麼,需要穩住他,細細探查出來。
林罡思及此,穩住心神,微笑看向“弈申”,“大師兄,師父和你一向聯系較多,如果你不知道怎麼找到師父,我們就更沒頭緒瞭。”
“對。”賀蕭附和道,“大師兄快帶我們去找師父吧,我們有重要事情要告訴師父。”
“弈申”目光微動,含笑道,“好。”
雖然李宗鎮贈予秦卿護心鏡,兌現瞭諾言,讓她安全離開。但是秦卿可不是不記仇的君子,對這個差點造成她死亡以及和芽兒分離的罪魁禍首,秦卿肯定是要報複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