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好地去想想你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
打完之后学子们就好了,全部乖乖的去伤兵营干活去了。
“以后这种“恶人”不要让我来当了,我要当好人,这种事以后还是你这位先生亲自来吧,我怕我顶不住!”
颜白笑着不说话。
他知道许敬宗说的是反话。
他其实很乐意跟学子们在一起,也乐意去管他们。
用他的话来说,因为他先前向仇人摇尾乞怜活命这件事太恶劣了。
这辈子注定在史书上不会有太多的好名声。
注定是坏人,是反面。
而且这件事不会因为他的离去而终止。
会如同附骨之蛆一样粘连到他的子子孙孙身上。
子子孙孙也因为他而蒙羞。
许家是逃避不了的,所以他想在书院上积攒一些德行。
希望,今后这些走出去的学子。。。。。。
念在他许敬宗尽心尽力照顾过他们的份上,能多照拂一下他许家的子孙。
希望,今后的子孙能过的舒服一些。
安置好这群希望上阵杀敌的书院学子,颜白和许敬宗就一起去了伤兵营。
还没走到,就听到了哭声。
“小郎君,求求你了,来,朝着这里给我一刀,我实在扛不住了,用不着救了,长箭透胸,我活不了了。。。。。。”
张瑾一咬着嘴唇,饶是学识过人,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按照流程,把脉、上药、擦拭伤口。
“县公来了,许长史来了。。。。。”
眼尖的人一声惊呼,让很多伤患抬起了头,哭声也戛然而止。
大家都静静地看着。
颜白朝着众人笑了笑。
笑的很丑,比别人哭还难看。
“县令,我知道叫你县令不好,但我觉得我就该叫你县令。
我家就在万年县,我就是你先前治下的百姓,东市菜市口第一家卖豆芽菜的就是我!”
颜白点了点头:“罗新,也叫罗老二,修水渠的时候我见过你。
你那时候自告奋勇,你说你是府兵。。。。。”
“对,是我,是我。。。。。”
颜白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好好地活着,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罗新见颜白要走,立刻加大了嗓门道:
“将军,我肠子出来了,我活不了了,念在往昔的情分上,给我一个痛快吧!”
颜白错过脸,站在那里好久好久。。。。。
罗新知道颜白不忍心,也没再多说。
趁着看护自己的书院学子不注意,偷偷地挣脱开了为了防止自己乱动,绑手的麻绳。
然后他沿着包裹伤口麻布的边缘,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使劲的一通拉扯,他长吐一口气,突然容光焕发道:
“受律辞元首~嘿,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哈,共赏太平人。。。。。。”
颜白听到歌声,就已经觉得不好,猛然回头。。。。。
简易的木板上,鲜血滴滴答答。
看着已经笑着离去的罗新,颜白再也忍不住,抽出刀猛的冲出了伤兵营。
许敬宗紧跟其后,死死地抱着颜白的腰身。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着,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伤兵营传来了嘹亮的歌声,颜白抬着头看着天,湛蓝湛蓝的天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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