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一来就占据了一个向阳且背风的好地方。
内侍怕还是有风,都把屏风都搬出来了立在李二的四周。
可怜的颜白离李二有一丈远,没有遮掩,感觉四周都是寒风。
凳子冰凉,像是坐在一块寒冰上一样。
李二往铺着软垫上的长椅上一躺:“听剪刀说你找朕有事?”
“有事!”
“何事?”
“上元日火药操演的场地问题,观礼的官员问题,以及入场的使臣问题,这件事是由兵部安排,还是由吏部安排!”
颜白本想说齐州的事情,但一想阴妃在这里,怕她乱想。
索性说起了另外的一件事,齐州的事情。
他准备再等一个月。
如果二月初,齐州还没送来一月的齐州军务呈请,颜白就准备断了齐州境内所有折冲府的军粮。
并上报御史台。
在这之前,颜白还是准备问一下权万纪。
齐州如果真有问题,如果不是折冲府的问题,那一定就是齐王的问题。
李二点了点头道:“如果兵部安排你准备安排在哪里?”
“臣准备安排在长安,就在朱雀大街上操演,让所有能观礼的人都可以看到!”
李二看了颜白一眼,淡淡道:“嗯,说说你的意思!”
颜白思量了一下,说道:
“臣的意思是让长安所有异族人都知道这么一个事情,要让他们恐惧;让我大唐百姓也能看到,让我们自己人信心倍增!”
“长安多屋舍,屋舍多草房,风一吹,或是一个不注意那就是火烧长安,这个你考虑清楚了吗?”
颜白笑了笑:“长安万年两衙门,二百余人官吏,一千余不良人,四千多武侯,如果他们连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
颜白看着李二掷地有声道:“那臣就建议陛下把这些人全部都换了,免得今后闹出更大的笑话。”
李二闻言哈哈大笑,指着颜白道:“准了,此事就由兵部负责吧,礼部配合你,工部朕也知会一声!”
“喏!”
这个事情落地,颜白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而且时日不多,流程还得写折子过三省,最后由李二“画日”。
颜白站起身来,朝着李二拱手道:“那臣告退!”
见颜白起身要走,李二忽然道:“等等,有些事朕也没有头绪,本来想找你说说,今日恰好,
得闲,就一起说了吧!”
颜白又只好坐下。
李二坐直了身子后说道:
“令狐先生年事已高,昨日已经给朕上了乞骸骨的折子,他说他这一生已经无所求了,唯一放不下的还是国子学!”
“国子学先前的确是朝廷官员最大的来源。
可近些年随着楼观学的崛起,原来以三百学子为骄傲的国子学输的一塌糊涂,今年楼观学参加春闱的学子更多!”
李二叹了口气:“和楼观学对比之下像个幼童一样。”
“论学风,不如楼观学。
论君子六艺,楼观学道如今还一以贯之。
论藏书,论先生,论往后的名望,越往后,国子学越不及楼观学!”
李二看着颜白,思量了一下语气,笑道:
“所以,老先生的意思国子学并入楼观学,楼观学今后就是国子学,你意下如何?”
李二本想找颜师古去商量这个事,可又不好开口。
颜师古有个好性子,脾气没有颜白这么火爆。
可李二知道,只要惹了他,颜师古比魏征还让人头疼。
颜白闻言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
李二见状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如果当初颜白在创建楼观学的时候朝廷和诸人多多少少给予些帮衬。
如今再说这件事,说不定还有些希望。
可朝廷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年以来颜家几乎把所有的心力财力都压在这楼观学里面。
可怜的家里连个仆役都没有。
颜师古四兄弟负责找先生,颜白负责找出各种法子赚钱经营维持,颜家有钱,钱全部花在书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