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啊,现在,立刻,马上……”
营帐内,扶余义慈一点都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往火炉边一坐,熟练的摆好茶具,洗茶、沏茶、倒茶一气呵成。
在大唐学的东西他是一点没忘,可大唐也没教他这么骚啊,怎么还这么的变态。
颜白笑了笑,坐在他对面,轻声道:“义慈王好胆量,这个时候来我这里,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扶余义慈笑了笑,亲自给颜白倒了一杯茶后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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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然敢来,自然就有敢来的理由,百济你们大唐的属国,你没有杀我的理由。”
颜白看着扶余义慈那张比女人还白的一张脸笑道:
“可我听说你们也是高句丽的属国,好妻不嫁二夫,你也是在国子学苦学数年的才子,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可耻吗?”
扶余义慈闻言娇嗔地瞪了颜白一眼,可能动作有点大,火光下,脸上的珍珠粉噗噗的往下落:
“你的嘴还是那么的让人讨厌,你明明就知道我百济全国加起来还没你们大唐的关内道大,又何必说这扎心窝子的话呢!”
扶余义慈陶醉的抿了一口茶,幽幽道:“还能怎么办呢,我们是小国,如不卑躬屈膝,祖上传下的基业就毁了,就成罪人了!”
颜白觉得这个扶余义慈嘴里没有实话,想想也释然,都当王了,这样的就是天生的演绎家,说话自然也是艺术。
“无事不登三宝殿,走了这么远的路来找我,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说说吧,我的耐心有限,不喜欢听你啰嗦!”
扶余义慈闻言脸色瞬间就变得‘端庄’起来,竟然还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看着颜白轻声道:
“容留王希望你能杀了渊盖苏文,如果你杀了他,他会替你遮掩这件事,他会对外宣称渊盖苏文死于暴毙!”
颜白似笑非笑的看着扶余义慈:
“容留王?他希望我?帮我遮掩?扶余义慈,你确定你不是来搞笑的?”
扶余义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身侧的一护卫,苦笑道:“看吧,我说了这件事在他面前行不通的。”
“我都说了不要跑这么远,没有用的,他是颜白,人家看的书比我百济的人还多,你还不信……”
颜白好奇的看着扶余义慈身后的人,好奇道:“他是谁?”
这人往前一步,拱手道:“容留王的贴身内侍,华宇新!”
说罢,他看着颜白道:“容留王会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这个人情子子孙孙,只要高句丽在,这个人情就永不退去。”
颜白看着眼前这人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八竿子都搭不上,高建武算老几,他的人情对我来说很贵重么?”
华宇新见颜白如此轻视自己的王上,怒目而视:“你……大胆!”
颜白看着扶余义慈笑了笑:“在我军帐咆哮,来人,拉出去祭旗!”
扶余义慈猛地站起身,大惊道:“颜县公……”
颜白依旧淡淡道:“脑袋砍下来装到礼盒里,送给高建武,告诉他,他这么做实在陷我于不义,我不开心。”
门口长孙家的护卫闻声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拉着这姓华的脖子转头就走,这一次长孙家可是恨极了高句丽的人。
现在能杀高句丽的人,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一点的犹豫,如果颜白有打算,他们准备把这个扶余义慈也弄死。
他们来就是杀人的。
f扶余义慈的求情颜白根本不为所动,颜白看着扶余义慈道:
“再说说百济的事情,你们有个人在我这里你知道吧,叫什么黑齿常之,为人武勇,我见他有大将的潜力。
念你我曾经是故交,我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今日给我一百金,你就带他离开吧,你看如何?”
军帐后的黑齿常之猛地竖起耳朵,眼睛露出希冀之色。
扶余义慈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颜白轻声道:“出门时候匆忙,一百金沉甸甸的,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可以打欠条!”
扶余义慈看着炉子里的火,摇摇头道:“生死有命,既然他冒犯了县公你,那就任凭县公处置!”
“你的发簪不错,值一百金。”
扶余义慈抬起头:“如果县公答应刚才的事情,别说这一文不值的破簪子,我ya给县公五千金如何?”
“不对,是千金,是万金!”
颜白哈哈大笑,站起身来:
“我是大唐的臣子,这事你应该去找我们的皇帝,如果他老人家点头,我分文不取,我还会把事情办得好好的。”
黑齿常之默默的从军帐边离开,这一刻天空都是昏暗的,看着大唐的学子聚在一块讨论春闱要到了。
黑齿常之觉得自己好像一条狗。
一条一文不值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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