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后,有人看到孙神仙背着药篓从后面离去。
李元嘉追了出去,朝着那已经模糊到看不清的背影连连作揖。
用冰冷的井水狠狠的洗了一把脸,李元嘉脸上挤出淡淡的笑容,跑到李渊寝宫,开始伺候他穿甲。
李二和长孙也来了,几个人忙忙碌碌的总算收拾完。
李渊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奇怪,数年前我就穿不上了,没想到如今却这么合身,二郎啊,你是不是偷偷的给我拿走修改过?”
李二闻言笑道:“父皇今日必定榜首!”
李渊闻言哈哈大笑:“这是必然,五月身体不好仅排名三十七,今早我吃了满满的一碗肉粥,精神康健。
今日我定让那些年轻后生看看,长孙晟能一箭双雕,我今日也能力压群雄,走,让老夫看看今年还有没有让我眼前一亮的年轻后生。”
李元嘉搀着李渊朝着肩舆走去,手指不自觉的搭在李渊的手腕上。
过了片刻李元嘉才松开手,摸到了阿耶的脉搏,可摸到的却是真脏脉,李元嘉清楚的记得孙神仙讲过。
真脏脉也叫绝脉。
釜沸、弹石、屋漏、雀啄、鱼翔、虾游、解索,七种脉象无胃无神无根失,却从容和缓,见此脉者大多魂已离体名存实亡。
孙神仙的话历历在耳,看着高过门槛漫到屋子的金光。
这一刻李元嘉突然释怀了。
这大概就是人的一生,自己今后也会老去,鱼翔,哈哈,鱼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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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囡骑着一匹白马从曲池坊缓缓走出,蹄声阵阵,马背上的二囡不怒自威,她的出现让许多精心打扮的妇人黯然失色。
所经之处,旁人都不自觉地退让开来,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排斥着他们。
二囡仰着头朝着朱雀门走去。
维护秩序的不良人见此一幕,纷纷弯腰行礼,在今日这座城里,二囡权势是最高的那个人,所有人都必须听她指挥,就为办好这一场赛事。
马车里面的小娘子惊叹的合不拢嘴,她们没有想到女子也能如此的威武。
马车里的萧瑀心里长叹一声,这果然是长安里最骄傲的娘子,原先觉得有些夸大其词,如今看来,着实令人惊叹。
萧瑀爱怜的摸了摸孙女的脑袋,轻声呢喃道:“不要和别人比,每个人的路都不同,花会沿路盛开,今后你的路也是。”
朱雀门的城墙上,李渊笑眯眯的看着缓缓而来的二囡,又看了看李元嘉,轻轻的笑了笑:
“很是得体嘛,这下名正言顺了吧,这下再也没有人乱嚼舌根子了吧,这下颜家的史书里当记一笔吧!”
李渊朝着二囡挥挥手,二囡笑着点了点头,朝着远处挥手,眼尖的李崇义慌忙的站起身,朝着身后的礼官道:
“吉时至,擂鼓!”
随着礼乐声响起,比赛开始。
席君买位于一号场地,编号一九七,属于一号场地里面的倒数第三位,原本不紧张的他看到前面的长队,不免也有些紧张。
回头见薛礼在朝着自己挤眉弄眼,席君买五个手指捏在一起,模样凶狠的高高的举过头顶。
这是跟异族人学的,在长安很流行。
扭头,见身后是个老爷子,还坐在长椅子上,身后还盖着毯子,席君买熟练的翻了翻他的号牌,好奇道:
“阿翁也是选手?一百九十八?我滴乖乖,您这年纪都能来,说说,花了多少钱?”
李渊没想到自己身前的毛头小子是个碎嘴子,闭着眼,没好气道:“没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