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功劳最大的无疑是连清筝,当然其馀将士的功劳也未被皇帝抛于脑后。
步二哥被直接越级提升瞭几个官职,底下站著的步尚书步大哥拼命遏制,却还是乐的牙不见眼。
时空的功绩虽没步二哥与连清筝的大,却也得到瞭封赏,皇帝考虑到他到底不是专学武道瞭,给瞭他一个七品文官的闲职,以后时空再也不是在府中无所事事的闲人瞭。
甚至连原种的镖局,也得到瞭皇上的赏赐,得到皇上的亲口夸赞,可是连镖局都镀瞭层金,日后送镖都更有保障瞭。
风雨会来,也总有过去的一天。
京城的大街上一片欢天喜地的气息,百姓们一旦看到保傢卫国的英雄路过,便将娇豔欲滴的鲜花抛在他们身上,又或是小摊贩们拉著他们进自傢店裡喝口热汤。年轻的小兵们还成瞭大娘们的重点关注对象,都盘算著等到之后得空就拉著人和自傢姑娘相看。
就在这一片祥和的气氛中,时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在人群之中他一眼就看到瞭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时空当即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甩给边上的战友,在战友“连马都不要瞭”的呼喊声中,直直的朝那人奔去。
急切的步子到瞭跟前反而放缓下来,似有近乡情怯之意,他却是近人情怯。
隻是感应到胸前那硬匣子,他又强迫自己走上前去。
在战场上的无数次,他无数次想到自己归来将要做什麽。
他要将自己离开前没做完的事做完。
时空拉著禅悦就跑,他没说要做什麽,禅悦也就没问,两人奔跑著远离那一片喧嚣,停下来,还是那老地方,隻是没瞭那碎嘴的婆子和摘花的小姑娘。
护城河边,时空静静的、贪婪的、细细的看著眼前支撑著他从战场回来的姑娘。
隻是他还没有忘记自己应该做什麽。
他要做的,是他去战场前就该做的,给禅悦一个明明白白的告白。
说实话有点紧张,这没几步的流程在先前几个月之前被各种的意外打断过不知多少次。
但此时不远处的京城大街炮竹声震天,传来这边却也隻是闷闷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
应该没有什麽,能再来打扰他们瞭。
吧?
时空看著禅悦姣好的笑容,决定快刀斩乱麻。
他的手已经准备好从胸口掏出匣子,嘴上道:“阿悦,我……”
“我心悦你。”
……仍旧是被打断瞭。
这一次,时空却怔愣瞭。
他看著禅悦红扑扑霞云似的脸蛋,看她不好意思的笑:“其实我早就想说瞭,想著该直白些,今天似乎就是个好日子。”
禅悦正色,重申:“时空,我喜欢你。”
她紧张的等待著对方的回应,并没有多久,她看见时空唇边漾开一抹笑。
他道:“我也是。”
时空郑重:“禅悦,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喜欢的更久。”
禅悦瞳孔放大,心裡高兴的仿佛有小喜鹊在叽叽喳喳的想要冲出去,直到时空将一样东西放在她手中,她才回过神来。
“这是……”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时空抿瞭抿嘴继续道,“这是我早就想给你的。”
“我能打开看看吗?”禅悦嘴上说著,在时空点头后立马迫不及待的打开匣子。
她看到匣子裡静静的躺著一束花束。
一束,巴掌大的、澄黄、永不会腐坏、纯金的花束。
禅悦喜欢极瞭,她几乎是被那股欢喜控制著,捧著那花束踮起脚在时空脸颊上留下重重一吻。
她道瞭谢,而后得意道:“你虽或许先喜欢上我,但却是我先告的白,我先亲的你。”
时空这会儿已经完全愣住瞭,他伸手轻触脸颊那一块皮肉,大脑一片空白,隻馀下那轻柔温暖的触感,她根本没听清她说的什麽。
禅悦亲完他后就缩瞭回去,饶有兴致的翻看手裡的花束,片刻后“呀”的一声唤回瞭时空的思绪。
“哎呀,”禅悦可惜的道,“这花怎麽缺瞭一块呀?”
说到这个,时空脑中回忆起刀光剑影,他笑著对禅悦道:“这是多亏瞭你,因著想要回京将这花亲手送给你,我才将它随身放著,也正因为如此,它救瞭我一命。”
禅悦一听,这花还有这样的故事,便忙缠著时空想要听他讲述。
然而还没等时空开始讲,她又想起另一件事情:“诶?你是怎麽想到要送我这花儿的呀?”
这却又是另外一个故事瞭。时空跟她讲:“其实,我曾送过你许多许多花的,隻是你都没有收到……”
禅悦迷茫的瞪大瞭眼,努力回忆著,却没有丝毫印象。
不过没有关系,无论是这花的故事,还是战场上的故事,时空都可以慢慢的同禅悦诉说。
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