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馀人隻是一时无措,可若是细想,也很快能明白事情原委。
近来看连清筝不顺眼,又在她这裡挨瞭栽瞭的人,除瞭连傢的人,还能有谁?
本就知连傢一衆人都不是什麽好东西,却没想到闷头吃瞭个亏后,他们竟鱼死网破,雇人造自己亲生女儿的谣,完全不顾旁族分支的姑娘清誉如何,可见是恨她恨到瞭骨子裡,其它的也都来不及顾及瞭。
原种十分的自责:“都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清筝姐也不会被人造谣这样被诬陷。”
连清筝摇摇头,禅悦说道:“这怎麽能够怪你呢?分明是连傢那些人做的太绝。”
时空不知是今日第多少回叹息:“如今谣言遍佈,都是说清筝不忠不孝的,这便绝瞭她先前那般的解决方法,若是再以武力相逼,连傢人甚至不必故技重施,隻需在此谣言上多加一把火,便能将这名头死死定下来。”
说实话原种不是很瞭解,为何他们好似将连清筝与连傢人分为瞭两个个体,或许是因为连傢人太坏瞭吧。他听完没觉得好受,反而觉得更加自责瞭,那就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瞭呀,他愁眉苦脸:“那应该怎麽办呢?”
一张桌子的四面都陷入一阵沉默。
半晌,时空问她:“原种的户籍可已入瞭连傢?”
连清筝点头,原种眼睛一亮:“这样的话,直接把我们的户籍亮给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看不就好瞭吗?”
禅悦弱弱举手:“我认为不妥。”
她不觉得那些被三言两语牵著走的百姓会因为一张户籍就打消瞭他们传谣的兴致,大傢隻看自己想看的,那更为劲爆的,虽然是他们更愿意相信瞭。
从外面带回来野男人已经够劲爆的瞭,要是这个野男人变为僞骨科,连清筝是真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时空说:“或者我可以雇人,将那些传播谣言的人都抓起来狠狠敲打一顿,再将那些听信谣言的人责骂一遍。”
禅悦还是摇头:“这样他们或许不会在明面上说瞭,但是私底下可能还是……”
并且说不准,今儿这麽做瞭,明儿尚书府戕害无辜百姓的谣言也传出来瞭。谣言是止不尽的。
原种沮丧,沮丧的头发都比平日裡塌瞭许多,他端起桌上的茶,又放下,端起,又放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和清筝姐这事,真就解释不清楚瞭麽?”
连清筝安抚的拍瞭拍他的肩,却让原种更加难过,分明对方才是被流言中伤的最重的那个人,却还要安慰他。
他来到这个古代,真是没用,到现在为止,一直就隻是在给别人添麻烦。
一时间,好似有一片愁云笼罩在衆人头顶。
禅悦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之间的这种氛围瞭,她拍著桌子站起来:“都别气馁,一定会有法子的,不要丧气,相信一定会有解决法子的!”
她喊道,就差在每一句前面加上一句“同志们”。
“大不瞭就不要去管好瞭。”连清筝终于开口,“隻是小事,对我造不成什麽影响。”
她越是这样,大傢就越是想要帮助她。
大傢抓耳挠腮的场面持续瞭好一会儿,禅悦噌的又一次站起来,她举起食指:“朋友们,我有一个馊主意!”
她虽然这样说,但衆人不真的觉得她会说出一个所谓的“馊主意”,总归是一个希望,他们纷纷催促:“什麽主意?快说快说!”
“虽然刚才大傢的主意虽然都不是很完善,但也是有可取之处的。”禅悦说得简单粗暴,“我觉得这些主意单独放在一处,或许很容易让人钻到漏洞,但若是我们将它们串在一起打个连招,那百姓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看著衆人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继续竖起瞭另一隻食指,她眨眨眼:“不过,还得加一样东西。”
隔日一早——
巷子中的一处小院子裡住著一个新来不久的青年,邻居几乎从未看到他与什麽人来往,有些八卦的早都开始猜测起他的来历。
今日大白日裡,青年的院门忽然被敲响,砰砰砰,砰砰砰,院门许久未开,敲门声不止,惹来许多邻居的怨言。
此时正是刚赶完集的时间,多数人都回到傢中,一个个闲的不得瞭。
隻是待他们打开门看到敲门的是一貌美女子之后,那一张张抱怨的嘴都闭上瞭,转而换上八卦的目光。
这小娘子是谁啊?来找青年做什麽?他们之间有什麽关系?
就见那貌美女子边上的小丫鬟,对他们直勾勾毫不掩饰的目光感到不满瞭:“大胆,我们小姐可是城西户部郎中傢的嫡长千金,连大小姐,岂是你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以随便看的!”
喔,原来是户部郎中傢的千金,那确实是身份尊贵,可户部郎中傢的千金怎麽会出现在他们这个平凡的小巷子裡呢……不对,连大小姐,这名字听著有些耳熟啊。
这不是最近纷纷扬扬流言裡的女主角吗?!
嚯,这青年也在这住瞭段时候,他们竟从未发现。
这下吃瓜吃到前排瞭,百姓们看似收敛瞭目光,实则注意力更加注重放在连清筝身上瞭。
连清筝此时十分小心的收敛著自己的力气,一下又一下,邦邦的敲著木门,她记得禅悦说的,一定要多敲些时候,引得周围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这才能进行下一步。
院子裡的原种也是被这麽叮嘱的,外人以为他还睡著未起,实际上他在院子裡急的团团转,掰著指头算是不是该去开门瞭,又是著急,又是怕时候未到。
隻是直到眼见木门上出现一道隐晦的稀碎裂纹,原种知道这一部分他们是不能继续拖下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