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层的首饰,没有禅母补贴禅悦自己是买不起的,所以她隻是在二层挑瞭套不贵不便宜的缠丝首饰买下。来都来瞭,自然是要带些东西走的。
买下的首饰由店铺小厮送去府上,客人不必带著东西累赘。
逛的有些累瞭,两人就在路上随意买瞭少许小吃填肚子。
逛著逛著,禅悦发现周围的人流越来越少,房屋也逐渐低矮变少起来。
“怎麽走到这处地方瞭?”她道。
没想到他们一逛就逛到这儿来瞭,这裡接近京城内城底的护城河,平常除瞭有一批又一批的侍卫从这巡逻路过,鲜少有摊贩出没。
不过这处的景色却是好的,茂密的绿色草坪,潺潺流动的河水,到瞭傍晚还会有一点一点的萤火虫。
现今日头已经逐渐向下,禅悦望向远处,看到河边有几个妇人和姑娘在编花环草环,边上也有老妇人在挖野菜,还有年纪小的姑娘提著一篮子花卖。一切都岁月静好的模样。
两人踱步走到河边,迎面是带著些湿气的舒爽凉风,引得人舒适的眯起双眼。
时空侧头看著禅悦眯著眼,嘴角向上如同小猫咪一般的侧颜,蜷著的手指互相摩挲瞭一遍又一遍,他转过身,听到自己心跳一点点加快的声音。
他抿瞭抿唇,张口轻声道:“阿悦,其实我……”
禅悦却竖著耳朵听边上妇人间说的八卦。
妇人一边编著草环一边与同行人道:“你听说没,京城连傢的小姐……”
禅悦听后大惊:“什麽?!”
流言
时空被她的声音一惊,下意识还以为对方要拒绝他的告白。
可又一回神,他知晓禅悦的声音是因为河边大娘们的八卦。这丫头,根本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也没听清他在说什麽,时空一时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失落。
“连傢那姑娘啊,你晓得吧,就是那个看著柔弱清秀,颇为娴雅的那个。”
“我晓得,不就是城西户部郎中傢的千金麽,我还给他傢后厨送过才哩。我记得,郎中傢有一儿一女,那姑娘可比那小郎君还出名,听说先前还是大皇子侧妃的人选呢,之后不知怎麽又不是瞭。”
“对对,正是她。原先还以为连小姐不做侧妃,是因大皇子风流,可如今我听来的消息,却好似另有隐情。”
“啥啊?啥隐情,快同我们说说!”
禅悦也跟著竖起瞭耳朵,脚尖并著脚跟不动声色的往旁挪瞭挪。
那妇人左右看瞭看,朝小姐妹们勾勾手,几颗脑袋就凑到一块去瞭。
“听说啊,这连小姐其实并不像她表面那样温柔贤淑,实际上他背地裡在傢,根本不尊重父母兄弟,脾气大的很,引的一傢子都要看她的脸色。”
“啊?怎麽这样啊?郎中大人都不管的麽?”
“管那,他怎麽不想管。可那连小姐不知怎麽得瞭天傢允许,许她随意出入宫中,她便整日去那侍卫操练的地方,与那一群大男人习武,说是真学到不少东西,连傢老小都压不住她!”
立即有妇人皱眉道:“这连傢小姐,不待在傢中孝敬父母也就罢瞭,整日和一群大男人厮混在一起,真是不像话。”
“她还用武力镇压傢中人?怎麽会有这样的女儿,我若是生出这样的女儿,干脆不要她好瞭。”
“女儿傢傢,学那一身武艺做什麽,还不如在傢中绣绣花做做衣裳。”
时空心说,也不知是谁从谁身上学到东西。
也有年轻些的妇人小声道:“我倒是也想练就一身身手,好在傢中有些话语权,隻可惜没路子……”这话却是被淹没在其她妇人哄闹的讨论声中。
那传递八卦的妇人看到衆人都这麽捧她的场,传递八卦的满足感十足,她打开水囊喝下一口水润润嗓子,接著又投下一枚重磅炸弹。
“还不止如此。”那妇人讲的愈发起劲瞭,她神神秘秘道,“想必你们还不知道吧,近日那连小姐,还带回来一高壮的汉子,那身材,那肌肉,啧啧……”
禅悦听到这裡已经有点麻木瞭,她记著,原种的肌肉,好似也没有那麽发达,原种的身材,好似也没如此高壮吧?
大傢伙听的都入迷瞭:“啊,不知道啊,那然后呢?”
“那连小姐啊,就非要带著那汉子回傢,哎呦,那叫一个郎有情妾有意,连傢上下,是没一个人劝得住她呀!”
“啊?!!!”
边上的人听得都惊瞭,便是他们大弗的国风不算封建,但也没那麽开放啊,那女子,竟、竟如此豪迈。
妇人们听得叹为观止,小媳妇们听得红瞭脸颊,但是无一人离开的,便是那脸红的小媳妇也小声问道:“那后来怎麽样瞭,那汉子入连府瞭吗?”
“那哪儿能啊。”妇人摆摆手道,“连傢人劝不住连小姐,听闻连夫人因为此事几近昏厥,后又跪在地上求连小姐不要作此行为连累同宗姐妹。”
妇人们咂舌,是啊,若是这连小姐一人的名声毁瞭也就罢瞭,可大傢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连小姐的名声没瞭,那出嫁的同宗姐妹还好,若是还未出阁的姑娘,那可就惨瞭。
又妇人为这事愤懑不平:“真是不像话,为人子女的,怎麽好意思叫父母向她下跪,这是要天打雷劈的!”
“连小姐这行为真是太放荡瞭,莫怪大皇子殿下不要她。”
“连傢真是傢门不幸啊!”
衆人频频叹息,可是在一旁听著他们讲话的禅悦和时空确实全然变瞭脸色。
禅悦的面色不好,时空的面色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