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其实就很吸引人瞭,惠安郡主觉得自己入将军府以来,一半的不顺都是因为梁大少奶奶,可这点还不够。
“第二,表姐你不用管傢,不用操持这一大傢子上下的大小事,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在傢躺著……也不是躺著,就吃吃茶、买买东西,这就是每日的生活瞭,这样不爽麽?”
惠安郡主默默点头,这样的确挺舒服的,即便是她做姑娘的时候,也被她娘整日看管著需要学的各种东西,礼乐,女红、管傢……
“第三,”禅悦轻轻松松的就数出口第三点,“等你将管傢权都交出去瞭,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和姐夫相处瞭。”
砰。
这一条更是直直射进瞭惠安郡主的心坎。
不,不止如此,这三条好处,条条都入瞭她的心坎,比起管傢的那两点好处,更让人心动,惠安郡主觉得她那麽久的坚持开始动摇瞭。
偏偏禅悦还在一支支的在她心上插小箭:“惠安表姐,所以说,你到底要那管傢权干嘛呀?”
惠安郡主想要她禅悦闭嘴,偏偏心底又觉得禅悦说的没错,反倒她心底觉得不得劲瞭。
好像,乐舒说的也有道理?她要下人的尊重做什麽?我在傢清闲的待著,不好麽?她非要同梁大少奶奶争锋相对,都是一傢人,有什麽好处?
惠安郡主的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瞭。
脑子越想越乱,惠安郡主开始怀疑人生。
然而在禅悦的解说下,惠安郡主觉得自己脑中的那团乱麻逐渐被扯散,她又是气又是庆幸。
最后,惠安郡主将茶盏重重的咋在石桌上,掷地有声道:“我决定瞭,这这管傢权,我不要瞭。”
禅悦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鼓瞭两下掌。
书房中,梁二少十分热情的邀请时空一同欣赏他新得的名傢画作。
在对方的介绍下,时空装作十分感兴趣的一边点著头,一边时不时说几句废话附和,可惜事实上,他一点也看不懂,隻觉得画上那两隻鸡有点瘦,一看就不好煲汤。
他客气,梁二少还以为他拘束,让他坐下又亲自为他泡瞭一壶好茶,笑著道:“步弟不必如此拘谨,听闻你与乐舒表妹很快就要成亲瞭,到时候我们便是连襟,都是一傢人。”
时空呵呵笑著品瞭一口茶,结果发现茶也品不懂。太苦瞭,报喝。他又将茶盏放下。
时空也想和他说些场面话的,可在这书房转瞭一圈,他也没能说出口些什麽有建设的话。
时空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捧哏,梁二少说一句什麽,他就嗯嗯啊啊,活像个聋哑残障。
他就这麽一直嗯嗯啊啊,知道梁二少说瞭一句:“步弟同乐舒表妹的感情看上去真好,虽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好似认识瞭许久一般有默契,这世上多少夫妻也没能做得到的事,你们却已经得到瞭。”
时空心说谢天谢地,总算有一句大白话是他能接上的瞭,他当即换上官笑回道:“梁兄别这麽说我们,你和惠安郡主的感情,又如何不是这样呢?”
梁二少笑著点头:“自是如此。”
另一边,禅悦和惠安郡主也提到这个问题,禅悦亦是这样说的:“表姐夫与表姐你的感情真好,隻是先前来的时候瞥见瞭几眼,就知晓他是真心顾著你的。”
“他的确很顾著我。”惠安郡主分明是笑著说的,可话落却忍不住叹息一声。
“怎麽瞭?”禅悦看她才灿烂瞭没多久神情又黯瞭下来,便皱著眉追问道,“难道说,梁绍风他对表姐你并没有那麽好?”
“没有,不是这回事。”虽说不是,可在看到禅悦忽然愤然,而这愤然的表情还是因为替自己不平的时候,惠安郡主的心情莫名有些欣慰。
“不是这回事,隻是……”惠安郡主说著,忍不住又叹息一声,声音小瞭许多,“隻是,他对许多人都挺好的。”
上到父母,下到兄弟,甚至府裡的下人,街上的小贩,梁二少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善意。
禅悦听明白瞭,这不就是中央空调麽,但她还是说:“这样不是挺好的。”她的意思是,比起那些婚后冷暴力、甚至傢暴的,中央空调确实不算什麽瞭。
至于为什麽这样说,禅悦还想听惠安郡主说些别的。
“哪裡好瞭。”果然,惠安郡主忍不住反驳。
“哪裡不好?”禅悦继续问。
不想他对别人好,隻想要夫君的偏爱。
惠安郡主心裡这麽想,却抿著嘴,这话怎麽好叫她当著人面说出来。
“总之我不喜欢他这样。”她最后隻道。
“这样吧,”禅悦道,“惠安表姐,你看,我刚才给你的建议不错吧?不如,我再给你一个建议如何?”
惠安郡主先是眼睛一亮,而后黯然下来,不太相信她:“你一个未婚的小姑娘,能给出什麽建议。”
“怎麽就不能瞭?”禅悦不服气道,“都说旁观者清,我给出的建议未必不能用。惠安表姐,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听吧。”
“好……吧。”惠安郡主半信半疑,“愿闻其详。”
“其实……也不算什麽建议。”禅悦站起来,手撑在桌子上探出半身,“就是,有什麽事吧,不要在心裡憋著,直接同姐夫说出来就是。”
“直接说?”惠安郡主觉得这个建议对她不能说是没有建设,简直就是没用,“这些话,怎麽好直接对他说,我若是得以直接同他说,还会,如此麽……”
“就是要说呀,对于姐夫那样的人来说,有事就是要直说。”禅悦笃定道,“你听我的,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