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有野心的嫔妃讥讽:“也不是说不让皇子们斗,可也不看看这都是些什麽旁门邪道,便是侥幸真得瞭那位子,以为大傢心裡真的会敬仰他麽?我儿要争,就争的光明正大,本宫相信我儿的本事。”
还有心慈的嫔妃惋惜:“可怜二皇子母子,那孩子是个心裡有成算的,最后也算是回头是岸,最后落得这个下场,还有容贵妃娘娘,唉……”
容贵妃受二皇子的连累,被褫夺封号,贬为才人,封在宫殿之中,永世禁足。
前朝忙,后宫乱,倒是禅悦与时空的婚事,也因此延后瞭。
禅母唉声叹气,好好的节骨眼,算好的吉日,怎麽就闹出这回事情,这不是耽搁瞭儿女麽。
可现在这个时候,若还是坚持将这门亲事按原计划办完,肯定是得不到什麽皇亲或官眷的关注的,到时候还是委屈瞭一双儿女。
唯一的好处,就是皇帝大手一挥又送来瞭许多赏赐,或者说,是补偿。
一是为宫裡闹出来的乱事使禅时两傢儿女的婚事延后瞭。
二是,或许皇帝至今还记得,那日在大殿内,可怜巴巴被捆成粽子的外甥孙女吧。
看到那些珠光宝气的赏赐,禅母心裡才好受一些,她准备将这些东西再全都塞到女儿的嫁妆裡头。
再说那日,禅悦被小太子解开绑在身上的粽子绳儿后,便再也没心思再留在宫裡,那麽大的事,她当然是想要回到自傢府中。
总之这会儿兵都到城外迎战瞭,宫裡的也翻不出水花,皇帝便让宫人护送她出宫。
出宫门迎面便撞上瞭时空。
禅悦看到时空,惊讶又惊喜,想到刚才自己像块腊肉似的被两个带刀的叛军架著胳膊走来走去,后来又被包成瞭粽子,又是后怕,又委委屈屈,忍不住一下子扑进瞭时空的怀裡。
时空见她出来,本想问她是否知道这外头是怎麽回事,一下便被抱瞭满怀。
那些其馀的、杂的心思通通抛到一边,他一下又一下拍著禅悦的后背:“怎麽瞭,怎麽瞭?”
禅悦呜呜咽咽:“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经历瞭多惊险的事。”
“不急,不急,你慢慢跟我说。”时空道。
抱瞭一会,两人分开,却还是肩并著肩,由禅悦娓娓道来入宫后发生的一切。
时空从一开始便惊讶的微张著嘴,随著禅悦的讲述,他时不时的点头附和几声:“一门之隔以内发生瞭这样的事,宫外人竟毫无所知,二皇子藏的真是深。”
随著两人一说一和,就好似平日裡吃瓜唠嗑一般,禅悦紧绷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她毫发无损的体会瞭一番宫变半日游,何尝不是人生中新奇的体验呢?
不过如果要再来上一回的话,禅悦还是宁愿远离这些危险的事。
时空陪著她回到长公主府,禅父禅母等人本就担心著未归傢的禅悦,此时见她回来全都一窝蜂的涌上来嘘寒问暖。
“你这孩子跑到哪裡去瞭,这时候瞭还在外头乱跑,如今那世道多乱啊,还要时空带你回来,真是麻烦人傢。”禅母围著她上下检查瞭一番,见她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少总算是松瞭口气,却也忍不住抱怨。
这可是敌国的军队来偷袭,说不准就有什麽间谍已经深入京城,看禅悦一个人在街上晃悠就给人抓瞭呢?
禅悦连忙安慰禅母:“就去铺子看瞭看,什麽危险都没遇著,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麽?”
她没打算告诉傢裡宫裡发生的事,现在这般禅母都恨不得将她关在傢裡,要知道危险曾经悬挂在女儿的脑门上,那还得瞭。
总之如今内患看样子是解决瞭,之后宫裡头发生瞭什麽事,他们总会知道的。
这边团聚完,禅母这才将注意力放到时空身上,又是感激又是不好意思:“时空啊,多谢你将阿悦送回来,你傢裡知不知道你出来,会不会担心啊?”
“方心吧伯母。”时空道,“我同我娘都说过瞭的。”
禅母看著时空,越看越满意。
唉,可惜不能早些完婚。
此时替女儿清点著箱匣中嫁妆的禅母叹息的道,却引来禅父的不满:“晚点就晚点,我禅傢又不急著嫁女儿,多留阿悦些日子不好麽?”
禅母啪的一下将装著对如意纹白玉簪子的匣子合上,反驳道:“晚什麽晚,婚事是早就定下的,阿悦又与时空两情相悦,早些完婚有什麽不好。”
禅父还想找话驳回,却又怕老妻说,隻得憋闷的哗哗翻动手中书卷。
禅悦倒是与禅父一条心,她后来想著,自己刚琢磨完怎麽延后婚期,这就真的延后瞭,真是老天助她。
隻是这延后方式属实有些核能瞭。
她想起宫变时,她脑中闪过的那些念头,现下日子平和瞭,她又有些不那麽确定瞭。
总之婚期已经延后瞭,她又能多做一阵子鸵鸟瞭。
禅悦和时空还是同往常一样,时不时进宫向连清筝讨教武艺,两人都更认真瞭。
禅悦是回忆起二皇子逼宫时的屈辱,两个卫兵梏制著她的两条手臂就架起来,她完全没有反抗的空间。
时空想的是他想要入宫的时候,守门卫兵的严防死守,让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使人感到挫败。
果然提升自己的身手,还是十分必要的。
从前他们懒得懒,懈怠的懈怠,遇到要用的当头,不就傻眼瞭麽。
隻是这一日比较奇特,他们中最是武痴的连清筝竟然表示,她今天不打算将一整天时间都耗在演武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