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中竟隐隐带著威胁之意,湘月很是不快,在她看来,她的底气就是她自己的这一声功夫,与其他都无关。
但当日她下毒,的确是倭国助她扫清尾事,也不知他们手裡是不是握瞭什麽把柄……
最后湘月还是同意瞭大将军的“请求”。
也罢,自从到瞭这时代之后,她一直有意隐瞒自己的身手,除瞭那一日朝倭国皇帝投诚展示瞭一番,其馀时候都装作个柔柔弱弱的娇美人,骨头都快生鏽瞭。今日就当做活动手脚吧。
然而她还是掩耳盗铃的戴瞭一张面具,在倭国士兵们期待的目光中,脚尖点地运用轻功,掠过几双正在厮杀的士兵,站到瞭战场的最前方。
“你们的主帅是谁?我要挑战他。”
站瞭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没人理她,就连周边厮杀的士兵都兵刃相交的绕过瞭她,刚才那一番话喊给瞭空气。
“没人理我吗?!”
湘月又喊瞭两声,终于压制不住额角的黑线,随意加入瞭几个混战的小战区,不多久时候,仍未倒地的便隻剩倭国士兵。
在加入到第三场混战前,终于有一个声音叫住瞭她:“在下便是倭国的主帅,愿意接受你的挑战。”
湘月打下去的手一顿,回眸看瞭眼,另一隻手似长瞭眼睛般接住砍向她后脑勺的刀刃:“原来你听得见,那为何不早些应战?”
对方沉默瞭一瞬,而后十分真诚的回她:“我先前以为你是来送死的。”
湘月听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怎麽,她看起来就像是那麽不要命的样子吗?
下一秒,她抢过边上倭国士兵手裡的刀,起身跃去:“看爷拿你狗命!”
“你这女娃子,好大的口气,跟谁称爷呢!”主帅提剑迎上去,却在兵刃相接触之时面上刷的变瞭认真的神情。
这姑娘看著虽瘦瘦弱弱的,可一对上却让他惊讶瞭。
竟真的不是什麽花架子,他需以两手合力才能抵挡住对方的攻击。
还不等他反应,对方一击不成又回来一击,主帅连忙阻挡,不敢再分神。
你来我往之间,谁也没讨到好处,甚至于那娇小的女子竟隐隐占瞭上风。
城墙之上,大皇子与二皇子两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并肩站著,前者惊诧道:“那女子是什麽来头,竟是莫将军也拿她没办法。”
二皇子阴沉著脸道:“是有几分本事,不过一个小小女子,想必很快就会丧尽体力,败给我大弗朝。”
“这就不一定瞭。”大皇子的看法却与他不同,“你是不知,像有些女子就十分厉害,就连我对上也隻是如蜉蝣想撼动大树般,就好像清筝……清筝妹妹……”
他的声音戛然止住。
“谁?”二皇子不由得问,却未得到回应,他看向大皇子,见他怔怔的面向一处,便顺著他的视线朝那处看去,也是愣瞭愣。
此时战况正是焦灼,在两个皇子谈话之际,湘月已经寻找到时机毒辣的将刀从莫将军的胸口刺去,后者没有防备。
就在她要得逞之际,一道大力打歪瞭她的刀,那刀偏瞭几寸没入莫将军的肩膀。
湘月恼怒的看向那来打搅她好事的人,却在目光对上之际怔愣住。
“你的招式,好似十分眼熟。”
战场上的一个角落,大片黄土上都是倒下的士兵,除瞭一个身影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伏著。
眼看战况到瞭这时候,大弗朝占上分将倭兵打压击溃,原种终于找到瞭机会来到这偏僻之处,这裡暂且安宁,没有撕打。
原种的脸上黑一道红一道,身上的盔甲也破破烂烂,好不狼狈。为瞭不被注意到,他半俯著身子,一点一点的挪到一个死去的大弗士兵边上,强忍著害怕伸出手去。
生长在和平年代哪裡看到过这种场面,到底还是害怕,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无声的嗷嗷哭瞭起来,一边哭,一边去扒那死人身上的盔甲。
呜呜呜,大弗朝,他原种来瞭呜呜呜……
认出
湘月很快回过神来,她眼波流转,对著连清筝娇笑道:“这位女侠,我也没有碍著你什麽事,不若行个方便?”
连清筝却不理会她的话,又看瞭她两秒,看得湘月额角都要沁出汗瞭,然后道:“你也很眼熟。”
湘月心裡咯噔一声,心说别被她认出来瞭,到时候她还怎麽在京城待下去。好歹在现代出过佈置多少次任务,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她无辜道:“女侠许是认错人瞭吧,我是倭国人,如何会与你见过,莫非女侠来过倭国?”
“不对。”连清筝道。
湘月咬著牙笑:“哪裡不对?”
隻见连清筝的手忽的摸上瞭她的肩,湘月瞬间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瞭,刚要躲开,她听到的话让她浑身僵硬。
“湘月?”
连清筝问道,见对面没有反应,直接暴力的拆下瞭她的面具。
果真是她。
湘月深吸两口气,而后开始努力酝酿起情绪,准备给自己编一个凄惨的童年故事,再把所有锅都推到倭国身上,她现在真的把这具看似无害的外壳使用的很好:“清筝,你有所不知,其实我……”
连清筝打断瞭她的话,这一次的话语却是让湘月瞳孔继续收缩。
“项钰。”
顿瞭顿,她肯定道:“是你。”
湘月愣瞭半晌,最终也没再用上她的僞装,她叹息一声,道:“你竟认出我瞭,连筝,你是不是在演武场的时候就认出我瞭?”她还是那麽厉害。
连清筝摇头:“那时隻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