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中年妇人,她号啕大哭着,旁边围了一堆人。
“唉,真可惜啊,怎么偏偏就遇上这种事了?”
“赶紧报官吧。”
“报官顶个什么用?你瞧瞧,那惨不忍睹的死状。看见没?她相公胸口那地方还有白色的虫子在爬呢,跟蛆似的。”
“呕——”
围观群众中,甚至有看了一眼就直接把早饭给吐了出来的人。
脸色难看的店小二见容缈下楼了,赶紧过去,“客官,您可算是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容缈:“?”
她刚起床,哪里可能会知道?
“你能先跟我说一下,生了什么吗?”
店小二急得不行,也搞不懂她是装的还是真不了解情况,“那个妇人就住在附近,她的相公在夜里没了,她硬要说,她的相公是死于巫蛊之术。”
方圆几里内,可不就只有澜越一个苗疆人吗?
澜越住在客栈的事情,在整条街上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此前都有慕名来看他的。
之前没有出过什么事,大家虽然还是不敢靠近他,但对他的防备心,倒也没那么重了。
妇人一听客栈住了个苗疆来的人后,便咬定是澜越害了她相公,这不,一大早便不辞辛苦地带着尸体来讨个说法了。
客栈外头不放石狮子雕像,放尸体,也是怪吓人的。
“您知道另一位客官什么时候回来吗?”
店小二当真是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可不吗?
这要出了事,他就是引狼入室的人。
容缈摇了摇头,“你是看见他走了吗?”
“是的。”
说来也怪。
昨日是容缈的生辰,厨子做了长寿面,之后她和苗疆少年一同出去了,店小二是看见了的,可却不清楚她和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后,守在客栈柜台的店小二,目睹了澜越的离去,只是,店小二一个打工的,也不好多问客官的私事,便也没拦着。
店小二把状况如实跟容缈说了。
“你知道那时的时辰吗?”
她估计他回来的时候没走正门,不然不可能没被看到。
至于他为什么要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她也不明白了。
按理说,他不应该是光明正大回客栈,偷偷走吗?
这样一来,还能够减少他的作案嫌疑。
“知道。我听见了打更的声音。那位客官是在卯时前没多久走的。”
店小二想起来了什么后,补充道:“他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我,让我不要打搅您。”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出事之时,店小二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容缈。
店小二自己先去跟妇人解释了一通,大意是,苗疆人澜越眼下不在客栈里,闹也没用。
然而妇人不信,杵在那不走了,又是哭又是喊的,把人都聚了起来。
但事态展得越来越恶劣了,店小二眼见场面控制不住了,刚准备去敲容缈客房的门,她便自己下来了。
容缈微微抿唇。
这就是他走正门的原因吗?不想让她的睡眠被打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