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你的头,每天都要编了拆,拆了编吗?”
容缈起床后,打了个哈欠,她带着困意走到他旁边,好奇地问。
要是有一次性的假就好了,为了编而大早起,这种事,她是做不来的。
“嗯。”
他简短地回道。
她坐在了他的身边,观赏起了他的手艺,“小月亮,你的手真巧。”
又会缝荷包,又会编的。
“就那样。”
他倒是不认为自己的手艺有多好,他抬眼看她,“怎么起这么早?”
往日里,她都是要一个时辰后再醒的。
容缈歪了歪头,“今日是我的生辰。”
一年一度的日子,她可以强撑着困意,勉强早起一次。
澜越编的手一停,他佯装无意地问:“中原人都是怎么过生辰的?”
她想了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大都是和重要的人一起度过,再吃个长寿面之类的。”
古人的话,基本上只有老年人过大寿时,才会隆重些,要是平时的小生日,吃几个鸡蛋就随便糊弄过去了。
但她也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古人,便不想遵循这种传统,
“又是吃?”
兜兜转转,她的重点还是在吃上,他问:“你有恢复一些记忆吗?”
容缈:“……”
她都快忘了,系统掉线了好几天了。
“没有。”
她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后,她灵敏的第六感才告诉她,他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容缈托腮,看向澜越,“失忆也还好啦,不是有你陪我吗?”
她刚刚说的“重要的人”,他以为是指亲朋好友,可其实,他对她来说,就是重要的人。
澜越没说什么,他编好了自己的头后,她很快现了其中的不同,“小月亮,你今日编的,和昨日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过来。”
见她没有反应过来,他坐得离她更近了些。
容缈眨了眨眼,“是要给我也编一个吗?”
澜越并没有否认,“嗯,看你可怜。”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跟他的精致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疼的话,告诉我。”
他拿着梳子,准备先帮她把头梳开。
奇怪的是,她的丝看着虽乱,可梳起来,却是没有一点打结、卡顿,丝滑得很,颜色也是墨水般的黑。
估计也跟她无忧无虑的性子有关。
他从前有听古寨里的老人说,头能反应人的状况,倘若一个人经常忧思过度,那么头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还有可能年纪轻轻便长白头。
她的丝被他一缕缕梳着。
容缈看着铜镜里模糊的倒影,说:“小月亮,你知道,在中原,男子一般在什么时候才会给女子梳头吗?”
中原的地域那么辽阔,各地都有不同的习俗,他哪能懂?
他目前对中原的认知,一部分是来自古籍,另外的,便是来源于她。
她揭晓了答案,“是成婚之时。”
澜越怔住,木梳也停了下来。
房里太安静了,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但她又说出了那样令人浮想联翩的话,将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气息。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她身着婚服的娇美模样。
澜越敛了下眸,将不该有的心绪都收了回去,他调整好自己的语气,漠然地道:“我也会给蛊虫梳理毛。”
容缈:“……”
她嚼着糕点,“又骗我,蛊才不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