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尔还是会念叨容缈编写的书,只是,他在乎的是——
“日记日记,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的空气清新,阳光正好,温度也适宜,缈缈,你要不要和我做晨间运动?”
容缈:“……”
真是完美的逻辑。
他学的知识多了以后,十分自然地形成了专属于他的、独特的思考方式,他能现各个词语之间的相似性,并将它们串联在一起,从而造出听上去合情合理的句子。
他总是能把一些毫不相干的东西编排在一起,最后落到他最想要和她做的事情上。
曼尔很黏人,在“黏人”一词里,她是“人”,他是“黏”。
自从他向海洋献祭后,她便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恢复他的力量,他喜欢他的鱼尾,她就想让他的鳞片再次闪光。
可曼尔不愿容缈往该方面研究,他执拗地认为,那是海洋对他的惩罚,他既然得到了澄澈美丽如初的家园,也该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也让她顺其自然,不用再为他的鱼尾费心费力了。
而他不让她做相关实验的方法是,转移她的注意力,和她做别的“实验”。
即便他之前跟她提的课题不可行,他和她也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他的想法相当简单,也直接,他觉得,与其让她把精力都放在一个可能没什么用的研究上,倒不如他和她好好度过每一天。
她要真想研究的话,恐怕也是无解的,那不是人类和人鱼的分别,而是科学与法术的对决。
两个性质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怎么对抗?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然而,渐渐的,曼尔现,他和她亲近后,身体里的力量会恢复一些,他能短暂地恢复鱼尾,黯然失色的鳞片也会重新光。
他觉得奇怪,可他找不到力量的来源,也只能作罢。
曼尔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容缈,他怕她又去为此熬夜、通宵。
关于这个问题,他倒是认真地思考过一段时间,
他不想跟她说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不想让她以为,他是为了力量能够变得更强大才跟她亲近,他只是单纯想要和她贴近些。
好在,经他观察,她并没有因此感到任何不适,只要他不在她吃饭的时候打扰她,她都是很愿意配合他、不会拒绝他的。
曼尔现规律后,唯一的变化是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要黏她十二个小时,变成只黏十个小时。
对他来说,少了两个小时不和她一起待着,已经是很大、很艰难的让步了。
容缈的日常,则是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说,吃薯片怎么才能不弄脏手,喝酸奶怎样才可以一滴不落地全部喝完。
出了研究日记的书后,她已经不用给研究所打工了,可有好运在,她基本上研究什么都能成功,为了能够更懒地生活,她总捣鼓着些奇怪的实验。
“这是什么?”
曼尔趴在桌上,看着容缈。
她测试了一下柔软性,“水床。”
曼尔的神情有些迷茫。
水和床,他都是知道的,但合在一起后,他就不懂了。
“用来睡的。”
她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
曼尔歪了歪头,还是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