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清的动作一向迅,他不是喜好拖延的人,更何况,此事牵扯到她。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侍卫把正在睡梦中的陈管事提了出来。
大清早的,把人拖出去打板子了。
罪名是心思歹毒,谋财害命。
陈管事一开始拼命挣扎,大喊大叫,抵死不认,各种诉冤枉喊委屈,说什么是裴晏清弄错了,他要找老爷讨回公道。
要不是考虑到裴父的睡眠问题,裴晏清就直接将人放裴父屋门口打了。
也让人知道一下,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陈管事差点把嗓子喊破。
然而裴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陈管事喊来的,只有被吵醒的下人。
尽管大家都对目前的情况一头雾水,可也没有敢出声的。
谁知道下一个挨板子的人是谁?!
裴晏清叫停。
陈管事以为自己终于被放过了,自己挨打的部位火辣辣的,像要烧起来了一样。
他是趴在木板上的,一边一个侍卫,可都没手软。
裴晏清微微一笑,“谋财的份结束了,接下来,是害命的部分。陈管事大可放心,裴某人做事向来公允,板子的多少,我心里有数,不会漏您一板的。”
他说这话时,跟承诺不会缺斤少两的良心卖家一样。
别有一番诡异的滋味。
裴晏清双手交叠在一起,好整以暇地做了个旁观者,言语上却是号施令的那一方,语气冷淡,又带着轻笑的意味,“接着打。”
侍卫听话得很,当即继续,一板下去,力度比之前还要重。
陈管事痛得嗷嗷直叫,他好歹也过了天命之年,身子骨是比一般人硬朗,可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求将军给老奴一个向郡主解释的机会!”
他说话说得断断续续,感觉随时要断气了。
裴晏清却不为所动,“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后,竟还想脏了夫人的眼,果真是歹毒至极。”
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看起来十分惋惜。
陈管事:“……”
又挨了几板子之后,人直接晕了过去。
侍卫停下了动作,看向裴晏清,“将军,还打吗?”
饶是在将军手底下干活的人,也觉得再打一会儿,陈管事可能真要没了。
“不打了。”
裴晏清下指挥后,侍卫放下了木棍。
听到木头被放在桌上的声音,陈管事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痛得要死,但好歹还是活下来了。
看来装晕的法子还是有用的。
早知道刚开打的时候直接晕过去,谁能拿他怎么样?
裴晏清勾了下唇,“一日之计在于晨,今日不招,便每日鸡鸣时拖出来打。”
他知道精通卖惨之道的陈管事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掂量了下木棍后,才说:“明日起换竹板,后日用荆条,否则日日拿木棍打,要打坏了,又得去找新木棍,且总要给陈管事尝一尝鲜的。”
陈管事:“……”
他都要被打得开花了,说什么新旧木棍啊?!
况且,谁要尝试挨打的鲜味?!
是觉得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吗?
他一口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老奴招。”
裴晏清眉梢略一抬,“不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