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中,一尊足有两层楼高的庞大人形傀儡似一座山岳,以可怖的力道骇然落地,一瞬间整座森林都被迫狠狠震颤!
群鸟振起,百兽震惶!
陵今游更是目瞪口呆地仰视这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不是,这是什麽?!
这是傀儡?!
谁傢傀儡这麽大?!
冉子昱召唤出的这东西,虽是放大版的木质傀儡,但身体细节乃至手指都做得十分逼真,老旧的黑色长袍外挂银色甲胄,面具之下一双眼散发杀气腾腾的赤光,乍一看真的太像一个实实在在的士兵瞭!
且不说这傀儡的威力,单是这东西的精细程度就足以叫修真界为之震撼!
这难道是出自冉子昱之手?!
可这麽重要的技能原著中怎会没有提到?!还是因为明昊的主角光环太强,以至于没有机会发挥?!
此时此刻,就连湫阳子都发出瞭由衷的喟叹,他几乎是以欣赏的目光将那气势逼人的傀儡打量几番,忽而怒瞪冉子昱道:“这不可能是你打造!你……你与云从彧是什麽关系?”
“我无需回答你的问题。”冉子昱轻一挥手,身后的傀儡得他指令,五指一张,一柄巨型青铜剑便自一阵青绿幽光中现于其手,做出防御之姿。
晨光倾泻,林风轻拂。
冉子昱牵著陵今游的手,在傀儡的保护下,静静道:“我再次重申,今日,谁也别想动陵今游!”
046为红颜3
湫阳子望著那高大威严的傀儡士兵,脸上的神色无比複杂,但很快,他的眼底精芒不断闪现,忽而嗤笑说:“即便有这一隻傀儡又如何?没有足够的灵力驭使它,你与这隻猫妖今日也还是要折于此地!”
“多说无益,动手吧!”
“等一下。”便是这时,一个瘦高的人影迈著散漫的步子,从远处斑驳的金色阳光中缓缓而来,许久不见的叶蝉衣依旧是一袭青衣,长发随意束著,甩著双袖,颇为放浪形骸。
湫阳子看清来人,当即露出嫌弃的神色,由于并不遮掩,自是全被叶蝉衣瞧瞭去。
叶蝉衣也不放在心上,十分吊儿郎当地挠瞭挠头:“这吵来吵去的,在旁看得我都累瞭。师妹啊,听我一句,这猫妖不能送去天枢塔。”
“听你的?”湫阳子冷哼一声,“果然是一丘之貉,自己与妖族苟且,如今也要放纵他人误入歧途!你是何居心!真想害得我太行剑宗灭门不成?!”
叶蝉衣并不生气,笑眯眯地道:“呵呵,你个一百岁的的老处男,是不是嫉妒我有娘子且娘子还是个绝世大美人?”
“你……你荒谬!”
“果然是嫉妒,气得都结巴瞭!行瞭行瞭,师兄弟一场,谁不知道你湫阳子最是善妒!
叶蝉衣双手抱臂,漫不经心的模样将嘲讽效果拉到瞭极致,“修行时嫉妒云师兄,师父将掌门之位传给师妹,你便嫉妒师妹!现在还要来嫉妒我这个幸福的寡夫!真是可悲!”
“叶蝉衣!你找死!”湫阳子怒得风度尽失,一张脸气得几欲滴血,有那麽一瞬间手中拂尘直想酝出灵力,给叶蝉衣来上一击。
但师兄弟一场,表面关系还得维持。更何况方才他已失控对上官静儿出手,虽然被明昊化解,但他知道行清子对他的容忍也到此为止。
真要动起手来,他不可能有胜算!
冷静!
冷静!!
最重要的是猫妖!
当务之急是要抓走这隻猫妖!
拂尘的手柄乃是纯玉打造,却硬生生被湫阳子用指甲抠出道道隐忍的痕迹。
叶蝉衣心知自己再次狠狠拿捏瞭这个道貌岸然的师弟,很是得意。行清子适时问:“师兄何出此言?”
他道:“若师妹信我,且先将她带回去,我再一一向你说明。”“掌门!你……”湫阳子还要说,行清子便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言,俄而对冉子昱道:“子昱,为师还未答应你退出师门的申请,现下为师命令你收回傀儡,亲自押送猫妖回太行剑宗。
“可愿?”
冉子昱颔首:“是,师父。”
——
由于宕莘镇的案子还要做些收尾,行清子亲自给陵今游封瞭妖力,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瞭天枢塔。
彼时天枢塔已将被狐妖攻破的牢房修缮,等待宕莘镇府衙的官差前来一同结案期间,将所有生还的平民都暂时安置在瞭天枢山庄中。
行清子作为太行剑宗掌门,乃是修真界人人敬畏的存在,带著弟子与两位长老一进门便得瞭最尊贵的待遇。
天枢塔掌门以及门内长老很是忧虑狐王下落,行清子也并不藏拙,如实告知当时自傢大弟子冉子昱独挑狐王,将对方打成重伤而逃,她发现及时,给瞭狐王致命一击,但狐王对弥枝森太过熟悉,终究是以完全的妖态窜入密林之中,不过由于妖丹破碎,已是成不瞭气候。
闻得此言,天枢塔一衆都是喟叹不已,万万没想到困扰修真界多年的祸患狐妖,竟最终折损在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手中!纷纷对冉子昱投去赞许的目光!
待得知他年仅十六,竟已是金丹中期的修士,也就说,冉子昱一个人甚至能单挑在场年岁基本半百的前辈们,这一事实将他们惊得头皮发麻!赞许的目光顿时变成瞭难以置信以及深深的叹服!
而冉子昱打败狐王祝崆雨的消息,小半日便在整个修真界不胫而走,连冉子昱都不知道,自己在外已是闻名遐迩。
不过,天枢塔的师父们发现,无论对冉子昱如何夸赞,他的脸色都十分差,最多隻是出于礼貌简单回应,而太行剑宗的修士们之间气氛也十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