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她死瞭,事情才会闹大。如果以她的死,将嫌疑引到养父身上,让水影他们调查养父,从而挖出他与暗夜组织勾结,也算是用自己的生命给祖国做最后一件事。
陆菁儿关上瞭门窗,点燃瞭炉子,隻觉得意识越来越迷糊。
耳边突然听到夜莺的鸣叫,原来是窗外有一隻夜莺站在松树上,透过窗户,投下瞭一道影子。
如果有下辈子,她也想成为一隻夜莺,自由地歌唱,不被任何人摆佈,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水影有些唏嘘,陆菁儿之所以给出一个一个线索,就是想献祭自己的生命,给出暗夜组织领头人的提示。这些线索就像珠子一般,必须串联在一起,才能变成项链,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
也许她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却能选择怎么去死。
炎曜带人去霞飞路公寓搜查,那裡已经人去楼空,可他们撤离的太匆忙,还是留下瞭一些图纸以及□□。
看得出来,暗夜组织的人想干一票大的,隻是现在还不得而知。
……
水影坐上黄包车,往电影院的方向前去,却听见卖报的报童奔走相告:“号外号外,皖军少帅李皖亳州城大胜,收複失地,歼灭敌人一万,重回皖城!”
她嘴唇微张,手上不自觉地松开瞭手提包,
那一日,李皖又是一夜没睡,第二日便派人向城中老人打探,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谁曾想,竟真被他找到瞭。
传说东汉末年,曹操在亳州城修建瞭地下运兵道,纵横交错,绵延八千米,隻是年岁日久,这条运兵道便成为瞭传说,再也没人进去过,有一放牛的老人说他还是孩子时,曾在一粮庄找到瞭运兵道的入口,通过这条运兵道,可以直通城外。
李皖喜出望外,制定瞭作战计划——
大部分兵力藏在运兵道中,打开城门,让敌军进入,误以为他们投降,再派兵力通过运兵道从城外进入,使敌军以为皖军的援兵到瞭,从而瓮中捉鼈,让他们自乱阵脚。
……
皖城为瞭迎接少帅归来,举办瞭盛大的庆功宴。
李皖似乎很高兴,谁来敬酒都不拒绝,最后喝得晕晕乎乎,像脚踩在瞭棉花上。由副官的引领下进瞭房间,房间裡躺著一个穿著素白旗袍的女人。
女人美貌动人,眼神勾魂,真是个尤物。值得注意的是,她的脖子上带著一串红珊瑚项链,正是水影之前戴过的那条。
李皖眼眸微眯,缓缓走近瞭那张床。
女人勾瞭勾手指,李皖不由自主地来到瞭床边,覆到瞭她身上,开始亲吻女人的脸颊,他亲的很仔细,双手捧著她的脸颊,就像捧著什么稀世珍宝。女人开始解他的扣子,却被李皖抓住手,说:“她不会那么主动。”
“谁?”
李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隻是吻上瞭她的嘴唇,这吻越来越升温,就像点燃瞭一把火,渐渐呈现燎原之势。
女人眼光迷离,小嘴嫣红,谁知,看著她的眼睛,李皖突然嫌恶地皱眉,喃喃道:“不像。”
“什么不像?”女人朱唇微啓。
“眼睛……不像。”李皖突然说。
女人微怔,像是没搞懂他的意思。这些天副官将她从一衆女孩中选出来时,也是说瞭一句话,“大概有七八分像瞭。”
李皖突然松瞭下领带,将领带脱下,缠绕到瞭女人的眼睛,女人的世界一片黑暗,恐惧与不安让她想抓住什么东西。她感觉自己的耳垂被衔住,李皖正一下一下地咬她的耳朵。
“少帅,我……”
“别说话。”李皖一隻手指按住瞭她的嘴唇。
“……”女人乖乖听话,咬瞭咬嘴唇,脸上红的像是要滴血。
“乖。”李皖抓住她的手,将她的双臂抬高到瞭头顶。
他像是打开瞭什么开关,动作突然炽热起来,女人感觉自己旗袍的扣子被解开,大片的清凉让她无所适从,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心裡像是被无数的蚂蚁爬过一样。
“影儿,你终于是我的瞭……”李皖的声音很低,低到像是在做梦。
女人隻觉得身体像是要散架瞭,自己就像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一隻小船,仿佛下一个浪花,就能让她粉身碎骨……
李皖额头涌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也越来越清醒,他到底在做什么?即使骗得瞭所有人,也骗不瞭自己啊,这分明就是在自欺欺人!简直可悲!一想到此,便停下瞭动作,仰倒在床上,一把扯下缚住她眼睛的领带,道:“你走吧。”
女人不知他为何突然停下,还没进入正题呢,这男人,不会是绣花枕头,不行吧?她用指尖戳瞭戳他的袖子,“少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伺候的不周到?”
李皖突然暴怒道:“滚开!”
女人被吓瞭一跳,慌忙穿上旗袍起身,飞也似地逃离瞭。
……
李皖坐在窗边抽烟,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瞭雪花,月光落在瞭他的肩上。
很久之后,李皖出瞭门。
副官给他披上瞭大衣,李皖吩咐他摘下那女人的项链,低声道:“她不配。”
副官依言而行,又看到他孤寂的背影,低声道:“少帅,要不你还是将水小姐抓回来吧,偷也好,抢也罢,将她牢牢拴在你身边,不要这样消耗自己瞭。”
李皖似是笑瞭,将烟头按灭,就算人在身边,可她的心却不在自己这裡,又有什么意思?
冷冷道:“不用瞭,失去瞭就是失去瞭,我不想她恨我。如果我再违背她的心意,做出对她不利的龌龊事情,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