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皖的耳朵一红,像是不受控制地说:“隻要你和我好好过日子,我就让她们走。”
水影莞尔一笑,继续吃饭。
吃完饭,又拉著李皖陪她散步,碧玉看著二人月下的身影,心中突然有些酸楚,天知道最近少帅有多少的军务要处理,每天忙的昏天黑地的,这女人倒好,像个祸国妖姬一般,而少帅居然像失瞭魂魄,什么都听她的。
最可气的是,散步的时候,她还有意无意地望向自己一眼,像是激将她似的。
“这月亮真好看。”水影抬头,说。
李皖却侧过头,看著月下的她,柔和的月光撒瞭下来,落在瞭她的玛瑙项链上,衬得整个人有种高贵的气质。
隻听她淡淡道:“听刘妈妈说七姨太刚刚确诊怀孕瞭,我在想明天要不要去恭喜她一下,毕竟我们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处好关系总不是坏事。”
李皖却说:“隻要嫁给我为妻,在这个督军府裡,你没必要讨好任何人,包括我的父亲。更何况,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妾?”
水影没有再多说,既然直球不行,她不介意绕个远路。
心裡已经有瞭一个绝佳的主意。
翌日。
距离成亲还有三天。
一大早,李皖穿好军装准备执行任务时,蓝心却慌慌忙忙地跑来,说:“不好瞭,少夫人出事瞭!她……她……”
“出什么事瞭?”李皖噌的一下站起身。
“少夫人魔怔瞭,在那裡胡言乱语,是不是被邪祟上身瞭?我之前听刘妈妈她们提起皖城的无头新娘案,那些新娘都是结婚前几天开始发神经,然后在婚礼当天惨死于新房之内。”
“大胆!”李皖一拍桌子,“你听她们妖言惑衆!”
话虽如此,李皖到底有些忧心,他不是没听过这无头新娘的传闻,隻是觉得妖邪之说不可信,背后肯定有隐情。谁知,会发生在水影的身上?
别的人也就罢瞭,他可以不当回事,甚至能够视若无睹,可一想到水影可能遭到不测,李皖就心乱如麻。
他赶忙奔向瞭水影的厢房,隻听见裡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滚,滚开!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房内传来水影的声音。
他推开门,昨天她戴著的红玛瑙项链已经散在瞭地上,四分五裂开来,粉水晶戒指也滚到瞭桌子角,除此之外,屋子内一片狼藉,水影正蓬头垢面的乱摔东西,她的眼神迷离,胭脂和口红糊瞭一脸,就像失瞭魂魄一般。
“大胆,本狐仙也是你等凡人可亵渎的!”嘴裡胡言乱语,咿咿呀呀的,半天隻听清这几个字。
碧玉抢先一步,一掌披在瞭水影的后颈,她才倒下,李皖赶紧接住,将她扶到瞭床上。
……
怀裡抱著水影,李皖给她灌瞭许多人参汤。
水影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缓缓睁开眼睛,喃喃道:“我这是在哪?”
“你在督军府的厢房啊,不记得瞭么?”李皖皱眉,拿手绢擦瞭擦她的嘴角。
水影隻是咳嗽瞭几声,“我隻记得昨天跟你散步后就睡下瞭,好像做瞭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然后就醒瞭,一睁眼就看到瞭你。”
“其馀什么,你竟然都不记得瞭?”
水影眼中逐渐氤氲雾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有什么?”
她突然挣脱李皖的怀抱,坐起来,环顾四周,惊讶道:“我的房间怎么这么乱啊,是不是有劫匪进来瞭?”突然望见瞭床边的一块化妆镜,看到自己的大花脸,像是受瞭刺激,躲到床角,捂著脸呜咽道:“我怎么成瞭这个样子,好难看啊!”
她突然开始流泪,抓住李皖的袖子,说:“我是不是快死瞭啊,刘妈妈她们说,在皖城结婚的新娘都会离奇死亡,新婚之夜没瞭头颅,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
李皖看著她如花的容颜,隻觉得心痛,便擦瞭擦她的眼泪,一把将她抱在怀裡,“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碧玉和蓝心日夜守著你,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你!”
“可是你到底是个凡人,虽然在皖城有著至高无上的权力,又怎么能干预索命的厉鬼?”水影隻是睁著大大的眼睛,问。
李皖一时语塞,却听水影说:“现下能救我隻有我自己,求你,让我查这案子吧!主动出击总好过三天之后莫名其妙地死去吧。”
她从没有这样恳求过他,李皖沉默瞭许久,终于说:“好,就依你。”
神秘的七姨太
水影从李皖那裡获得瞭一块上好白玉制成的令牌,这令牌预示著水影能够自由出入皖城的所有地方,除瞭一些军事重地。
当然,他也不是全然撒手不管瞭,碧玉和蓝心还是照样跟著水影,寸步不离。
她首先想见的就是那位传闻中的七姨太,本以为对方会有所推脱,不愿相见,谁知却很爽快地答应瞭,还约在假山上的湖心亭一叙。
外面突然下起瞭小雪,一派幽静宁远的景象。
那人穿著旧式女子的衣裙,精致无比,连裙子下摆都绣著栩栩如生的孔雀图样,披瞭一个浅白的流光纹披风,似在赏雪。她仿佛有些怕冷,湖心亭中央有一个火盆,她明明将手放在手笼中,却仍靠著火盆很近。
“七姨太,少夫人来瞭。”丫鬟福瞭一福,通报道。
那人缓缓转身,水影本想打招呼,却吃瞭一大惊,原来这张脸,她竟见过?!
“你怎会在这?”水影还以为自己走错瞭地方。
灵鸢点头说,“过来吧,你没走错,我就是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