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隻有一个可能,送他荷包的女子已经死瞭。
被他杀死,或,因他而死。
所以,水影才会说出背上有女鬼的话来,事实证明,她赌对瞭,卢少霖果然有反应瞭。
心想,明天一过,就离开军营,这个鬼地方,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瞭。
一想到炎曜,就有些焦虑,也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从许姨口中得知自己来到军营的消息瞭,一定比自己心慌百倍。
卢少霖已经睡著瞭,隻是不安稳,好像又开始做梦瞭,嘴裡不知在说什么,眉头紧皱,很难受的样子。
水影蹑手蹑脚地走近,她心裡想的是,从他的梦话裡也许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隻听见他说:“婉娘,如果……如果这次我还能活下来的话,我们就……”
眉头微微舒展,好似梦中女子答应瞭他的请求。
一会儿,突然额头冒出冷汗,“你不是喜欢钱吗?我现在钱多的可以砸死你……”
这么没头没尾地一句话,让水影有些疑惑。
难道那女子背叛他瞭?又或是在梦中见到瞭别的什么人?
“婉娘,不要走,不要走……”
水影的手臂突然被他抓住,她越挣脱,他抓得越紧,卢少霖双眼蓦然睁开,佈满血丝,一隻手将水影压在床上,仿佛是下意识从枕头下掏出手枪,对准瞭水影的脑袋。
“大人,您看清楚,是我……我是神婆!”水影匆忙道。
卢少霖的眼睛这才恢複瞭焦距,一把将水影推开,“你靠近我做什么?”
水影差点被他推到地上,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大人,您做梦瞭,我怀疑邪祟还没有完全离开,所以来看看情况。”
“滚开。”卢少霖从牙缝裡挤出两个字,十分瘆人。
这时,曲副官突然进来禀报,说:“军营外面有个人,非说是神婆的哥哥,不放心妹妹,我们怎么赶都赶不走,他还说你忘记瞭驱鬼的铃铛,要给你送来。”
炎曜还是来瞭,他到底是不放心自己孤身一人来此龙潭虎穴的。
水影低声说:“我哥哥也是担心我,明天的驱鬼仪式不能出错分毫,哥哥提醒的没错,我确实是忘瞭铃铛,能不能让我们兄妹二人见一面,也好让哥哥放心。”
空气中陷入瞭沉默,就在水影以为卢少霖会拒绝时,他突然说:
“去吧。”
水影像得到瞭大赦,赶忙随曲副官一起离开瞭营帐。
屋子裡又回归瞭安静,卢少霖擦瞭擦额头的汗,起身来到书桌前,将荷包握在手裡,目光变得深沉:“难道那神婆说的是真的……婉娘,你到现在还在怪我吗?一直缠著我,让我不得安宁,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冬日的夜晚寒冷,水影不禁打瞭个寒颤。
远远地就看到站在军营门口的炎曜,高大如同松柏,他的手上拿著一个暖壶,还带瞭一条围巾。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