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自己的腿,将头埋瞭下去,压抑著抽泣起来。
水影将自己关在房间瞭几个小时,谁来都不敲门,也不吃东西。
天气本就不好,屋子裡越来越黑,光影变幻,落在屏风上。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炎曜的声音,他明明很焦急,却像怕吓著水影似的,压低瞭声音。
“影影,没事吧……”
水影擦瞭擦眼泪,站起来,打开瞭门。
他的手上端著一碗粥,水影背过身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怎么瞭?”他将粥放在小案上,来到瞭水影面前。
水影隻是抱住他,将头埋进他的肩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渐渐放松下来。
炎曜没有再问,隻是搂过水影,温柔地给她力量。
“早就有人说,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那时我还不信,既然是好的东西,就一定要牢牢地把握在手心,用尽全力保护起来不就行瞭?可是今天才发现,我做不到,就像一个我很想守护的人,却无能为力。”
水影没头没尾地说瞭这些,她不指望炎曜能明白,他却点点头,说:“我懂这种感觉。”
炎曜道:“虽然说不上来,可我心裡却有一些隐约的感觉。如果你想要逃避,我们便离开这裡,可若是你想面对,我会陪你一起,勇敢地面对。”
“好,我想我已经做好选择瞭。”水影扯开一抹笑,将粥喝瞭下去。
天黑的很早,因为乌云遍佈,也没有月亮。
炎曜与水影一同来到瞭鼓楼下面。
夜色中,鼓楼仿佛一个巨人,见证瞭苗寨历史的兴衰,比白天,更多一份庄严肃穆,默默地守护著竹山苗寨。
因为有龙盛天的授意,守楼的人并没有拦水影。
她要自己一个人上楼,炎曜不放心,拗不过他,便和他一同上去瞭。
在上楼的时候,水影突然问炎曜,“如果你发现我要做一件错事,你会怎么办?”
“那也要看事情是什么,有些事情,怎么能用简单的对错来评判呢?再说瞭,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炎曜隻是说。
阿耀被关到瞭顶楼,在苗族人心中,那是离鬼神最近的地方。
木门吱呀一声开瞭,地上有一摊稻草,阿耀躺在稻草上,见到来人,并没有起身,继续假寐。
水影拿来瞭一坛酒,给阿耀倒瞭一杯。
阿耀仍是闭著眼睛,“这么快就送我上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