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东崖说“有钱就能收拾,你放心好瞭,我慢慢给你收拾,一定收拾出个温馨的傢来,好不好?”
“我真的不想回上海。”季超群犹豫著说。
邓东崖于是说“可是,卫疆和邓淳的事业才刚起步,我苦瞭一辈子,总得给小辈们留点什么吧,没有我和有我,他们做起事来完全不一样的。”
季超群轻轻叹瞭口气,嗯瞭一声。
风轻轻的吹著,葡萄架上知瞭沙沙的唱著,邓东崖撩起妻子的短发,在她额头上轻轻吻瞭吻“我爱你,真的。”
到时候,有个葡萄架满佈的大院子,再也有个聂航一样的小崽子,养老,养孩子,这地儿再合适不过啦。
聂卫疆给妈妈训完后,就一直都有点儿惴惴不安的。
陈丽娜开车送他们几个离开的时候,邓淳和聂卫疆俩还没合好呢,把自傢妹子圈在角落裡“聂卫疆,我跟你说,隻要我想叫小汐和你分手,小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真的。”
邓汐什么也没说,但是,掐瞭哥哥一把,转而,坐到瞭聂卫疆怀裡。
小聂航坐在后面,这儿戳戳,那儿戳戳。
突然一针戳到邓淳的屁股上,他嗷的一声叫,抓住孩子的手一看,孩子手裡拿瞭枚针,见啥戳啥呢。
就聂卫疆和邓汐的套套,也叫他戳破瞭好多。
好吧,这事儿他们暂时是不会知道的。得等过上一个月,邓汐才会发现,自己怀孕瞭。
“妈妈,你现在是不是不爱我啦。”邓汐和邓淳都下车瞭,聂卫疆还坐在车上,犹豫著呢。
聂航很笃定的说“不爱啦。”
聂卫疆没说话,垂头脑袋,眼巴巴的看著陈小姐。
他始终还是那个,永远需要肯定妈妈是不是爱自己的孩子,跟没心没肺的哥哥们是不一样的。
陈丽娜回头,看著高高瘦瘦的儿子,揉瞭揉他的脑袋“我把你养那么大,怎么会不爱你呢,但是,你看你悄眯眯的把邓汐带回傢,我没干涉过你吧。季超群来的时候,我和你爸都想好,叫人傢骂个狗血淋头瞭,可我们没有想过责备你。爱德华来瞭,傢裡还有这么小一航航呢,你爸什么都没说,就让他住下瞭,诚然,他给瞭你大笔的遗産,但是,这跟你大哥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在唐傢岭,为瞭载人航天事来熬夜奋战,如果知道聂航跟个艾滋病人住在一起,肯定不会高兴吧?”
“对不起,妈妈。”
“给卫星寄一封信,让她知道冷锋一直在给她写信,好吗?”陈丽娜又说。
聂卫疆点头点的可乖瞭“好的。”
但事实上,他才不会说呢。冷锋高中毕业就去当兵,怎么可能配得上複旦的高材生聂卫星,这事儿,陈丽娜解释可以,但聂卫疆,绝对不会解释的。
飞机划过跑道,冲上瞭蓝天。
聂航一直在窗子上看著,突然就叫瞭声“爸爸。”
爸爸也是趁著这样的飞机走的啊,小航想起每天穿著工装,下瞭班就会把他架在脖子上,给自己当飞机的爸爸,小手在窗子上努力的挥著呢。
卫星番外
98年七月,宜昌。
暴雨、洪水,连绵无尽的雨,是这个月电视、报纸,广播裡的主题。
上个月,嫩江已经有一次洪峰过境瞭,而因为97年的厄尔尼诺,事实上从年初,上面就一直在研讨关于抗洪,防洪的任务,佈置抗洪工作。
军区某部作战部队的步兵班长冷锋同志,就是抗洪部队中的一员。
迷彩服,头盔,经历过飞机,卡车运输,颠簸到目的地的战士们,一下车立刻列队立正。
他们刚刚到达救灾现场。
“听说瞭没,九江那地儿划开瞭个五百米的大口子,一个武警部队刚下飞机,直接就给卷没瞭。”小王说。
“跑步前进,据说洪水就在前面,赶紧吧,我还想看看,洪水究竟长个什么样儿呢。”冷锋说。
他是北方长大的,虽然在成都当兵,但是,没有南方孩子那样的具体的印象,听说大洪水,冷锋还挺激动的呢。
好吧,跑著跑著,他的心就开始怦怦而跳瞭。
“他妈的。”当洪水就在眼前的时候,冷锋直接就惊呆瞭。
沿途经过的地儿,全是给淹没的房子,而房顶上,全是挥著手的老百姓,好吧,救人,往江裡扔沙包,这是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瞭。
小王扛瞭一袋沙包,跑步往江裡扔著,突然回头,就发现冷锋一手拎著一个,居然跑的比自己还快。
“哎哎,冷锋,怎么回事,匀著来,你这样容易闪瞭腰,扛沙包这事儿,光有热情可不行,还得有技巧。”连长一看冷锋,喝著骂说。
冷锋回头就笑瞭“连长,那是你腰不行,咱年青,二十岁的小伙子,腰正是劲的时候,不信你看著,一次俩,我能扛一整天,腰保证一点事儿也没有。”
一个连百来个小伙子们,来的时候全热血沸腾的,但是扛著扛著,就全成机械化的操作瞭。
江边到处是矿泉水,拎起来就能喝,没饭吃,不过,他们能克服。
可是,看著汹涌奔流的江水,战士们著急啊,隻能不停的往江裡扔沙包。
一队人马,在飞机上还生龙活虎的呢,这一下飞机,头一天上战场,连续不断的工作瞭26个小时,才有部队前来接替。
“冷锋,走瞭,你还在干嘛?”连长看冷锋还没有停的劲儿,吼说。
冷锋还拎著两袋沙子呢“连长,我就问你,我的腰硬不硬。”
“硬,你他妈真够硬的,赶紧,前面救灾处的人说,体育馆有面包方便面,都跟我走,快去吃东西,吃完休息一下,继续抗洪。”连长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