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大茶壶给抡起来瞭。
“不是,卫疆你甭动手啊,我就说瞭一句她漂亮,怎么啦?”
“别人能说,你就不能说。”聂卫疆气呼呼的说。
回头看一眼小宝贝的聂卫星,脸蛋儿圆圆的,穿著小白裙子,漂亮的简直跟个小仙女儿似的。
“谁敢看她,先打过瞭我再说。”聂卫疆于是又说。
这不,到瞭纪念堂瞭,高大勇一招手,老一辈的人们全下车,进纪念堂参观去瞭。
贺敏的白人妻子,也给贺敏扶著,一摇一晃下车瞭。
不过,像卫疆啊、邓淳啊这些年青人们,懒得下车呢。
他们听说到瞭水库边上,有啤酒,有音乐会,还有烧烤呢,这不一直著急,想去那儿嘛。
刘小红一直在聂卫民身边默默的坐著呢,俩人一样的军装,聂卫民的笔挺,刘小红的秀气,好吧,一对儿,俩口子,在整个航天中心,那也是一道风景线啊。
贺军强越看越不得劲儿,看聂卫民也一直瞪著自己,就说“你说我在美国参军是为瞭混绿卡,我要说我是想学资本主义的先进技术才去当的兵,你肯定不信,要不,咱俩开著直升机比一比,毕竟你们玩机械的,开飞机也不过玩儿,是不是?”
“航天中心属于禁飞区,你说这个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等参加工作瞭,咱有的是时间比。
不过,沙漠越野玩过吗,不是要去胡杨林,他们玩烧烤,我看看你们美国大兵开车的技术?”聂卫民说。
怎么说呢。
现在长大瞭,一般来说,就不提当年勇瞭。
但是吧,贺军强和聂卫民之间,说白瞭,那叫夺妻之恨。
想当年,陈丽丽刚生瞭大妞,头一回不想要刘小红的时候,贺军强才刚到基地小学,头一回见刘小红,她在农场裡跟二蛋俩跳舞,头上戴著一朵红红的花,穿著可漂亮的小裙子。
贺军强人傢可是从大庆来的啊,在大庆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小姑娘。
当时不是见刘小红经常一人躲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子裡哭,他在外面是特闷一孩子,但是,向来心裡闷的孩子,肚子裡都更有计较啊。
所以,他当时跑回傢,就跟还在当校长的王革命说,想把刘小红给收养瞭。
刘小红学习好,是一,会干活儿,是二,而王革命呢,因为袁华一直再追不出个二胎来,正急著呢,那不就想把刘小红给收养瞭嘛。
多好的事儿,都到过户的一步瞭,叫聂卫民给搅和瞭。
这还不算啥。
高中的时候,每个男生都给刘小红写小情书呢,别人聂卫民不管,唯独贺军强,写一次,叫聂卫民抓住就要打一次。
想当初,贺军强按捺不住青春期的冲动,喜欢写个小纸条儿逗逗高小冰,转手再写一个逗逗刘小红。
高小冰会直接把纸条拍个聂卫民“卫民,打他。”
刘小红倒好,很温柔,会悄悄的,把小纸条给烧瞭,或者是撕瞭,但是,一旦叫聂卫民发现,他就又得挨打。
现在想想,憋屈啊,生气啊,天下能少瞭漂亮姑娘嘛。
要说当初为什么那么怂,还不就是因为,一个高中,三年时间,跟坐牢似的,就隻能瞧见俩小姑娘的原因吗。
所以,俩同学见面,贺军强绝心要从气势上压过聂卫民,叫刘小红知道自己当初是瞎瞭眼睛。
而聂卫民呢,又势在必得的,要薅贺军强的小尾巴,让他戒掉他的浮夸之风。
这不,进瞭胡杨林。
后勤部的刘处长她们就把烧烤架搬出来瞭。
发电机一架上,火升起来,音乐,啤酒,烧烤,傢属和孩子们坐一块儿,三三俩俩的聊天。
陈丽娜看不上后勤部的刘处长带人烤的菜,强势占领瞭一隻烤架,正在替孩子们弄肉呢。
“这个,辣椒,得戳破瞭烤才能入味儿。”她拿烤签把辣椒戳破瞭,看辣椒在烤架上滋滋冒著油,烤好瞭,并著几串肉,喊说“卫民,你先来吃。”
“好呐妈妈。”聂卫民跑去拿瞭几串肉过来,就听贺军强跟贺敏俩又在那边吹牛,欺负人高岗。
“航电这一块,咱们和美国差的太远瞭,真的,为什么技术一直跟不上,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工程师没有创造力,而创造力,是这个时代最保贵的东西。”
高大勇拍儿子脑袋呢“创造力啊,军强说的很对,唉,爸没啥钱,没法送你出国留学,是爸的无能,真的。”
好好一工程师,沙漠裡的毒蛇咬过,蚊子吞过,疟疾得过,夏天中暑冻天长冻疮,给贺敏俩父子一通贬的,四年等于白干瞭这是。
贺敏那个白人妻子,这会儿正在跟陈丽娜一起烤烧烧呢。
她还挺会调木炭烤肉的,烤好瞭,把签头仔仔细细擦干净,请陈丽娜吃。
咦,陈丽娜一尝,她烤的肉,不老不嫩,口感倒是刚刚好。
不得不说,贺敏这个有钱太太,虽然言语不通,但温柔而又沉默,简直就跟个宝藏似的。隻看她笑,就有说不出来的智慧,陈丽娜真是越来越爱她瞭呢。
“对瞭,卫星,你不是想去看依米花吗,走,哥带你看去。”聂卫民突然就说。
卫星一听当然高兴瞭“好啊哥,快,咱一起走。”
“刘小红,哦不,王思甜,还要我喊你吗,快来啊。”聂卫民再喊瞭一声,刘小红也跟来瞭。
那不,贺军强还跟他爸坐一块儿,贬人高岗著呢,贬的高岗快钻地洞裡去瞭。
“高岗,军强,走,咱们一起走。”聂卫民再喊一声,高岗站起来瞭,把贺军强一拉“走,给你看看我们沙漠裡的依米花走,你保准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