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说我出过多少论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今年27岁,有9年的实战工作经验,我是跟著把第一颗通信卫星送上天的。”刘小红特得意的说。
好吧,刘小红看起来是一特传统的中国女性,长的也是传统式的小美人儿。
但她性子倔犟,不舒服,夸自己的时候从不嘴软,而且,那种舍我其谁,该我的就是我的,谁也甭想抢的自信劲儿,在别人身上是找不到的。
贺军强咬瞭一大口的花卷,使劲往嘴裡憋著菜。
好吧,刚才吴老师给他的打击,已经够大的瞭。
这又给刘小红两口子打击的,快喘不过气来瞭。
“刘小红居然已经工作整整九年瞭?”他喃喃自语著。
聂卫民说“你是拿她的工作当做归国的条件来提的吧,贺军强,我们冬风市是缺人,但缺的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你交给领导的是洪九的论文,这事儿,领导知道吗?你觉得以洪九的政治面貌,和几篇实验室裡发出来的论文,就能取代刘小红九年的工作经历吗?”
贺军强闭上眼睛瞭“不知道。”
可以想象领导要为这事儿,又大动肝火瞭。
“你也真会玩儿,真当我们冬风市是你傢开的呢,还是以为自己在国外多呆瞭几年,这儿就真没人材瞭?”聂卫民说。
刘小红也笑著说“三百人的工程组,进之前都是要重複考核的,我不知道洪九的实力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你的实力怎么样。
但是军强,在咱们冬风市工作就这样,你专业得过硬,是真的硬,你还得思想端正,不止思想端正,你还得政治面貌清清白白,我不知道你来之前,对这儿抱著什么样的心思,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凭实力,才能留下来,真的。”
贺军强把最后一口花卷吞嘴裡,往外走瞭两步,突然双折回来,从兜裡掏瞭个盒子出来,拍在瞭桌子上“给,你俩的新婚礼物。”
然后,他转身,大摇大摆的走瞭。
而宾馆楼下呢,贺敏正在和陈丽娜大吹大擂,说贺军强有多少的爱国情怀,又说,贺军强在国外的时候,每当看到五星红旗,又是多么的激动。
正好,今天因为放假,好多工种的工程师们的傢属,全在宾馆裡探亲呢。
说实话,能进这个地方的,绝大多数都是傢教特别好,孩子本身也特别优秀,傢庭环境全是又红又专的傢庭出来的孩子。
不乏各个大领导傢裡的孩子也在这儿的。
那不,高大勇的大儿子,就是一名航电工程师,高大勇前来探亲,和袁华两个也在宾馆外面的绿荫裡坐著呢。
高大勇在,贺敏当然要愈发的大吹大摆瞭。
而贺军强呢,从小到大,隻要他爸夸他,他就会一秒进入状态的。
“爸爸,快别说瞭爸爸,你是不知道,每当我听到《我和我的祖国》那首歌,我就有多么的,心情澎湃,又是多么的,想回到傢乡。”
高大勇侧首跟袁华说“我傢大宝有出息,你这大儿子更有出息,就这点,我倒是佩服贺敏,能把孩子教的这么好。”
袁华嘛,当然觉得亲儿子更棒,更好,早忘瞭四年前他滞留不归时,自己流过的那些眼泪瞭。
陈丽娜也在跟聂工耳语呢“贺敏能回来,当然好,但是,你不是特地受邀,来审核他们的三百人载人团队成员的嘛,我怎么觉得军强这孩子,他好的,简直就跟唱戏似的呢。”
聂工也觉得贺军强优秀的简直跟插瞭两幅羽毛的小孔雀似的,但毕竟人孩子这么优秀,优秀到谁也看不出破绽来啊。
谁能告诉他,贺军强这优秀,他是真的呢,还是装的呢。
楼上,聂卫民正在找自己的袜子呢。
毕竟这套子一看就是陈丽娜悄悄藏的,她可不想叫爹妈知道,自己和聂卫民两个小时就用瞭三个,洗瞭重複利用吧。
“贺军强这傢伙,虚荣心不减啊,刚才咱俩打击他就打击的够大的瞭,你看这会儿,他又跑楼下,给他爸装乖宝宝去瞭。”聂卫民说。
刘小红笑问“怎么个乖宝宝。”
“就是,本来挺高兴,挺乐呵,大傢团聚的日子,他们父子俩隻要一出面,一个逗哏,一个捧哏,就非得把别人都衬托的不优秀瞭。高岗本来挺开心的,因为他,我估计要挨高大勇的批瞭,不行,我得下去打个诨儿去。”聂卫民说。
刘小红突然抬起头,直接就笑瞭。
星眉俊眼的小聂同志,瘦瘦高高,皮肤微黑,一身脆绿的军装,刘小红蓦然看瞭,都要心跳。
他轻轻打瞭个响指“走瞭,我给咱们骄傲的军强小孔雀薅毛去。”
“你到底要去干啥啊?”刘小红追瞭出来。
聂卫民在前小跑呢“继续教贺军强学做人。”
依米花
正好,下午所有的傢属们,得趁坐著观光车一起,去游览航天中心呢。
当然,能游览的部分,肯定是不涉密的。
而这种游览,是从两年前陆续开放的。
但毕竟现在改革开放瞭,是新时代瞭,个个儿都是天之骄子,在条件这么艰苦的地方工作,一别傢人,动辄就是四五年。
就比如高大勇,两年前父亲突然得瞭癌症。
要知道,高大宝可是由高父一手带大的呀。
老人临终闭不上眼睛,想孙子啊,想知道孙子在那儿,那两隻眼睛就是闭不上。
高大勇跟组织审请瞭多回,组织给的答複都是,他们航电系统的工作特别繁重。
而且,毕竟做的都是那么重要的工作,稍有不慎,于国傢的损失都是不可估量的,不敢让工程师们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