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讪笑瞭笑,说“没可能的卫民,你和小红是一类人,所以你们能结婚,你们从精神上是对等的,我是一个隻认识阿窝鹅,连abc都不认识的,跑销售的女人,跟从英国泰晤士学院毕业的聂卫国,不是一类人。”
“可他真的基于你,写瞭很多歌呢,你不明白,对于一个歌手来说,他创作灵感的源泉。
于他来说,就是一切,这可能跟读瞭多少书,或者一个人拥有多少的文化底蕴没什么关系。”聂卫民劝说。
不过,他还是没想好,要甜甜成瞭二蛋的妻子,他们该怎么相处。
他的丑妹子,要真的嫁人,聂卫民会攒钱给她一份大礼,但嫁给二蛋,从此还叫他大哥,聂卫民的心裡,总觉得怪怪的。
甜甜冷静著呢“他心裡的那个女神,真的不是我,总有一天,他会碰到那个姑娘的。我要跟他结瞭婚,而正好他碰到那个姑娘瞭呢,卫国吧,是个重情义的人,可能不会离婚。
而我呢,是个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女人,不会允许他有婚外情。这样,不是彼此都痛苦吗?”甜甜笑瞭笑“我读书不行,但于这方面,还是看的很透彻的。”
到瞭矿区,她在服装厂门外下瞭车,挥瞭挥手说“大蛋,再见呀,下回我再回傢,碰上瞭,咱们再聚。”
“好的,再见。”卫民也挥瞭挥手。
他的小妹子,还像当初一样,隻是挥挥手,就头也不回的,走瞭。
……
那个还不知道他最能花钱的儿子聂卫国摇滚才刚搞起色来,又闹著不肯唱歌,想跑去当兵的聂工,正在艰难的,回傢之路上瞭。
他去大庆出差,回来以后还得到北京报道,因为他报名参加瞭今年的人代会人民代表。
虽然说于他来说,这种事儿隻是走个过场,但走过场也得排队,也得审核资料,也得去跟领导谈话啊。
“到乌玛依的飞机票没有瞭,您隻能坐火车,行吗?”负责买票的干部同志说。
聂工急著要回傢呢,飞机多快,两小时的事情,火车,得整整坐上两天两夜呢。
但是聂工向来也是一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隻能说,矿区的经济现在发展的太好瞭,飞机票要不提前三天订,那是根本订不到的。
大批量的有钱人,在矿区和北京之间趁著飞机往来,做生意呢。
上瞭火车,软卧车厢,聂工一看自己是下铺,有个老太太正费力的往上铺扒呢,就把自己的下铺票送给老太太,扶她在下铺坐瞭,自己扒上铺去瞭。
两天两夜,看看书,再思考思考问题,也就过去瞭呀,不难熬的。
软卧车厢隻有四个人嘛,对面铺上是俩夫妻,估计是要去渡蜜月的,一直挤在下铺,叽叽咕咕的聊天呢,下铺的老太太偶尔也跟聂工聊两句。
不过看他有一答没一答的,怕干扰他,也就盖上被子,自己睡觉瞭。
聂工看著书,看著看著,不知何时居然沉沉睡著瞭。
等他再醒来,天还亮著,但是火车车速莫名的慢瞭很。
原本的车速,应该是匀速120码的,但这火车,肉眼可见,顶多90码。
而且,他记得自己看书,准备入睡的时候,火车应该刚过红岩,那么,现在应该是凌晨的五点半。
但是,等他抬起手腕,就发现,自己表上的时针和分针一直在不停的摇晃,晃的他眼睛发痛。
拍瞭拍老钟山的表,聂工以为是表滑丝瞭,拎开发条上瞭几下,以为它会好呢。
结果,发条好像不管用瞭似的,不论他再怎么扭来扭去,时针和分针还是不停的,在裡面乱摇乱摆著。
“俩孩子的骨灰,也一样要随他们的妈妈,洒在矿区吗?”
“嗯,这是他们死的时候唯一的要求,他们想跟孙工葬在一起,可孙工的骨灰,是洒遍矿区三大基地的,那孩子们的,也洒瞭吧。”
对面的卧铺上,不知何时那对小情侣已经走瞭,现在换成瞭俩中年人。
而上铺,赫然的,是俩隻骨灰盒子。
聂工低头,就发现对面的铺上坐瞭俩人,一个穿著军装,板寸头,翘角的大头皮鞋,两手插兜裡,正在叹气呢。
另一个打扮的好一点,西装,三七分的风头,看起来穿的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有钱。
但是吧,光看精神面貌,瘦削,疲惫,似乎还很忧鬱,显然,这个人此刻非常非常的悲伤。
“博钊,卫民和卫国的事儿,我对不起你,但是省上所有的领导一致认定他们有罪,而且,贩毒是大罪,我尽力瞭,可我没能把孩子给救下来,对不起。”穿军装的男人说。
穿西装的男人缓慢的,沉重的抬起胳膊,拍瞭拍穿军装的男人的背“是我没把孩子们教好,以致于他们居然敢去贩毒,你没什么好抱歉的,他们死有馀辜,死得其所,真的。”
聂工顿时翻坐瞭起来。
因为,他吃惊的发现,对面下铺坐的俩人,一个是他自己,而另一个,居然是还穿著军装的冷奇。
大结局
“卫疆还好吧,他听瞭俩哥哥死的事儿,是不是心裡特难受?”对面的冷奇又说。
另一个老聂点瞭点头,竖瞭三根指头出来“在自治区三院自杀瞭三次,所以,我打算把他转到北京去。对瞭,他挺喜欢玩电子游戏的,就是我现在著手研发的这种,这东西孩子们都喜欢,还有电脑,他也很喜欢,我给他买瞭一台,那孩子脑子太好瞭,防不胜防的就想自杀,我也没有别的办法,隻能尽力的,转移他的注意力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