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瞭把脸,转身,率人离开瞭。
陈丽娜开车上瞭省道,在个加油站足足加瞭满满一大车箱的油,找瞭个路多的树林子,就把车给停下瞭。
她从座位下面摸瞭一副车牌出来“换车牌,赶紧,你堵著,我拧螺丝。”
“妈你疯瞭,你这车上居然有军牌,哪来的?”聂卫民吃惊的目瞪口呆,因为他妈拿螺丝把自己的普通牌照拧下来,正在往上换军牌呢。
“这属于干坏事,你们孩子可不能学。而且,刚才我一路发名片,把咱们的车牌已经暴露瞭,这时候不换车牌,可不行。”陈丽娜说。
“究竟哪来的啊,万一给军方抓住,咱们全车的人都得完蛋吧。”
陈丽娜换完前面的,拉著小聂往后跑呢“季怀山给的,而且,事实上这车,也是季怀山他们老爷庙口岸上退下来的,转手卖给瞭我,但这副军牌,我一直留著呢,以防万一。”
“你自己也在干坏事,却教我们尊纪守法。”聂卫民说著,还四处张望著呢。
陈丽娜快速换好瞭车牌,把俩民用车牌抱怀裡,说“少废话,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咱要靠著这幅车牌,开到呼和浩特呢。”
回到车上,好吧,这回聂工坐到前面,把几个孩子全赶到后面去瞭。
他说“我仔细想过瞭,不止洪进步和金省,他们上头还有个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陈丽娜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啊。
“就是共业部那位,当初来视察过咱们矿区,然后给矿区拨钱,给政策的,你们忘瞭?”苏向东不知何时醒瞭,低声说。
他的脑袋,还在安娜怀裡呢,两隻好多天没洗过的臭脚,就在冷奇的头上。
冷奇不比安娜和陈丽娜,因为苏向东醒来而由衷的高兴。
他生气著呢“苏向东,你本来没啥事儿,这是装的吧,躺我傢属怀裡,是不是舒服的不想再起来瞭?”
安娜说“冷奇,你给我闭嘴。”
“我不闭。共业部那位、金省、洪进步,苏向东,我今天还看到尤佈瞭,是你一手扶植他,让他变成黑老大的吧,真的,刚才我本来是想劝卫民甭救你的,你知道红岩现在毒品泛滥有多严重吗,那全是你们这帮王八蛋干的啊,要我说,救你干啥,就该让那帮人活活把你打死。”
“冷奇,你不要再激怒他瞭,救他是为瞭证据,他比我们更清楚这个,当然,他也清楚,他要还敢耍滑头,你会给他上私刑,直到弄死他为止,我说的没错吧?”聂工说。
冷奇点头如捣蒜“兄弟,苏向东要不彻底交待,我真得当著你的面,搞死他。”
陈丽娜没有冷奇那么激动,也没有聂工那么冷静。
她现在隻有一个任务,就是安全的,把这辆挂著军牌的车,给开到呼和浩特去。
可是,又饿又困啊。而且,一车的男人,苏向东和冷奇,简直就是两个臭味发射源,要臭死人瞭。
聂工坐在副驾坐上,突然悉悉祟祟的,剥瞭张糖纸,一枚巧克力就递瞭过来。
“费列罗?”陈小姐咬瞭一口,问说“这玩艺儿咱国内没有吧,你从哪弄来的?”
巧克力加榛果的脆膜咬开,裡面是搀著奶油的巧克力酱,陈小姐可喜欢吃这个瞭。
聂工又给陈小姐剥瞭一枚,示意她小声点,毕竟安娜就在后面坐著呢,有巧克力吃,不让一枚也不好吧。
他说“外交部那条街上,有个兜售巧克力的,我头一回路过,没买,一想你要跑这么长的路,吃点巧克力估计才会开心,所以,专门跑去买瞭一趟。”
好贵啊,五块钱三颗,聂工兜裡带的钱不多,总共也就买瞭六颗。
“吃瞭打起精神来开车,我陪著你。”聂工拍瞭拍陈小姐的手,说。
从首都到呼和浩特,六百公裡呢,沿途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著他们。但再长的路,有聂工坐在身边,陈小姐是不会疲惫的。
聂工要饭记
红岩。
刘莉正在跟丈夫金省谈离婚呢。
“你在外面包养女人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鉴于你的工作,我忍瞭,我不闹,可是现在俩孩子都已经上大学瞭,姓金的,你放瞭我吧。”
“你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那女的给点钱就打发瞭,咱们是夫妻,孩子都读大学瞭,你原来都好好儿的,不是能接受的吗,现在闹什么闹?”
“不是我原来不想闹,而是我俩儿子要读书,要考试,我不想分他们的心,干扰他们,现在他们已经成年瞭,我不想再继续这种,丈夫永远跟别的女人做完爱,装模作样回傢的婚姻。”
“我会给笔钱,打发瞭她的。”金省说。
刘莉直接就笑瞭“她不是狮子大开口,要十万块吗,你一国傢干部,一月工资才三百块,还要供俩孩子读大学,你哪来的钱打发她,再说瞭,这是打发的事儿吗,我跟你说姓金的,我不是愚昧的无知妇女,我要跟你离婚,因为咱们的感情破裂瞭,甭跟我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一套。”
“你能不能不要吵到让我爸听见……”金省听电话响起,打瞭个手势,让刘莉停止她的抱怨“喂。”
“聂工父子把苏向东给截走瞭,金省,你那边赶紧派人拦截,要不然,咱们可就全完蛋瞭。”洪进步在电话裡吼说。
金省握著电话的手微微颤抖“谁?”
“聂博钊,还有他的儿子聂卫民,哦,还有一个,矿区武装部原来的那个部长冷奇,据最新消息,他们目前已经出首都瞭,咱们的钱,咱们所有来往过的证据可全在苏向东的手裡,你要拦不住他,咱们可就全完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