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呢,他又是个疯狂的大耗子,借国傢之利而为自己敛财,很多东西,聂工可能也知道,也能抓到证据,但是,一个有用的人,哪怕他坏,他创造的价值也是无限的。
就这么著,他和聂工,在相互的制约和努力中,转眼又是两年瞭。
而苏向东这人呢,私底下坏,嘴也一点不饶人,拉过邓淳,给他试瞭试自己新买的衣裳,拍瞭拍邓淳的小脑瓜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啦。
“冷叔叔,要让铁路提速可不容易,毕竟铁路等于是整个共和国的大动脉,就好比,所有的血液要流通的速度一样,人的身体才会健康一样,铁路上,一列车速提快瞭,别的车势必就要受影响,你能说说嘛,你到底怎么办到的啊?”三蛋就问。
他和他的狗头将军邓淳俩,一个给冷奇倒水,一个给冷奇捶背。
怎么说呢,冷奇这种人吧,天生就是能获得孩子们无理由崇拜的那种,因为他说起话来,敞快,爽气,天马行空。
“要问我怎么办到的?”冷奇故意卖瞭个关子“我从咱们乌鲁市铁路局,一路骂到铁道步,前往咱们矿区的车速,就提上去瞭。”
邓淳眼睛裡都浮起星星来瞭“哇,冷叔叔,我爸爸可从来不会骂人的。”
“所以他有胃病,他胃不好,那就是因为,不敢骂人给憋的。”冷奇说。
邓淳一想,也是哦,曾经他也有很严重的胃病,不过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啦。
冷奇是个爆脾气,不论到瞭铁道部,还是到瞭上海,见瞭领导都是先骂一通。共和国自古以来,是个人情社会,找领导办事,谁不是颤颤兢兢敲门,小心翼翼说话。
好嘛,冷奇那基本属于踹门而入,口若悬河,再兼他嗓门又大,声音洪亮,吵的领导们全都晕头转向。
而乌玛依矿区,地理位置特殊,远在边疆,但经济上实现的腾飞,又能跟南方相提并论,冷奇官不大,一个小区长而已,跟普通县一县长差不多,但人傢资历辉煌啊,父辈那是扛过枪的。
所以,到瞭哪裡,不论见瞭谁,都是一通骂,他倒是骂爽瞭,可苦瞭跟在他后面善后的苏向东。
苏向东得赔情,得解释,得说明情况。
俩人就这么著,先礼后宾,先冬雪再春风,一个单位一个部门的跑,还真的,提前于整个共和国二十年,就把矿区的火车,提成瞭全国唯一一辆k字头。
冷奇跟陈丽娜算半个老乡,赖皮著蹭瞭一顿饭,吃瞭一碗自己最爱吃的浆水懒疙瘩,还从陈丽娜的缸裡舀走瞭她半缸的酸菜,又从她傢后院给自己摘瞭一大兜的茄子辣椒和黄瓜,才带著安娜和冷锋,抹著嘴巴也走瞭。
聂卫民因为刘小红,心裡还是七上八下的。
他当然不愿意相信刘小红一考上大学就彻底甩开矿区的老傢,从此不认瞭。
他也不得不承认,两年瞭,她跟他在同一所城市,同一个大学裡读书,但她就是没有主动联络他的意思。甚至于,她一直在回避他的联系。
正躺炕上胡思乱想著呢,外面传来王繁的喊声“卫国,你爸回来啦,让你们去搬电视机呢。”
二蛋正在后院裡掏茅坑呢,一听电视机几个字,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哇,我爸回来啦?”
“可不,还带回来瞭好几台电视机,不但你傢有,我傢也有呢。”
二蛋高兴的,扔下粪桶子,连鞋都没换就蹦出来瞭“妈,妈,我爸给咱傢买电视机来瞭,赶紧啊,咱去看看走。”
上辈子陈丽娜看电视都看腻歪瞭,当然,这辈子她也没看电视的功夫,可一看二蛋高兴成那样,也从厨房出来瞭“蛋蛋,邓淳,赶紧啊,帮忙搬电视机去。”
聂工是跟胡轩昂一起,跟著领导出去考察的,走之前,基地好多人傢都委托他,要让他给大傢带一台电视机回来。
现在的电视机嘛,那属于是新鲜东西,聂工好歹也一高级工程师,要像别人一样爱面子,肯定不答应,但他还真就,帮大傢都把电视机给买回来瞭。
“王繁,这不是你傢的电视嘛,为啥不往你傢抬啊?”二蛋先帮王繁傢抬电视呢,就问。
王繁也不多说话,隻说“走走走,你隻管往前走,甭管那么多。”
钱狗蛋和钱工俩父子抬著一台电视机,也是紧赶慢赶的,往前冲呢。
这不,和二蛋王繁一起冲到陈自立傢的门上,四个人把陈自立傢的门就给堵瞭。
“钱狗蛋,滚一边去,我的电视要进门。”王繁说。
钱狗蛋一听脸红瞭“王繁,甭以为你爸是总工你就瞭不起,咱俩一样都是电机组的人,你不就是个小队长嘛,不要再叫我狗蛋,我有大名,钱伟,赶紧的让开,我的电视才能进这傢的门。”
“钱狗蛋,我就叫你钱狗蛋,你给我滚远点。”
“王繁,你才给我滚远点儿,前天我还见过甜甜,我俩谈婚论嫁呢,你算那颗葱那颗蒜?”
王繁直接扁担一竖,就冲著钱狗蛋抽过来瞭。
钱狗蛋也不甘示弱啊,抽出扁担来,也冲著王繁去瞭。
“王繁你个不要脸的,你身上还有个流氓罪呢,跟小知青压小树林子,看小黄书给人抓瞭的事儿,你忘瞭吗?”对门的钱大嫂不甘示弱,冲出来帮儿子吵架来瞭。
王繁到底读过书,要点脸的,脸一红,扁担直接就朝著钱狗蛋揍过去瞭。
一扁担打钱狗蛋头上,钱大嫂给气的呀,提著扫帚,朝著王繁就是一通的狂劈乱刮“好你个王繁,我儿子就隻有我能打,你算那颗葱那根蒜你敢打他,啊,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