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东气的摊倒在床上,使劲拿拳头捶著床“苏向南,你要敢去,你就不是我妹。”
人苏向南才不理他,哼著歌儿就走啦。
而陈丽娜呢,正在等著苏向东呢。
他又不会走,还总使著小混混们偷油,别给聂工逼的一生气,那天再朝他脑门上轰一枪,他死瞭倒干净,聂工这辈子手可就不干净瞭呀。
所以,陈丽娜准备瞭一桌苏向东会很喜欢的菜,准备明天呀,他想谋她的技术,她想谋他的罪证,俩人好好儿的,聊上一聊。
不过,这是桌鸿门宴。
豆干烧肉
好容易休息一天,聂卫民一开始没答应刘小红帮她複习,但真不複习,又怕她到时候数学竞赛上进不瞭前二,去不瞭北京。
于是指个事儿,就悄悄儿的,又往农场去瞭。
农场裡。
刘小红早上五点起来複习瞭一会儿的功课,搭最早的一班班车到矿区卖小猪崽子,春天的猪崽子难活,她不在,陈丽丽没护理好,生瞭七隻,居然隻存活瞭三隻。
就这三隻,有一隻还蔫蔫的呢,总共买瞭一百二十块钱。
赶在农场的人吃早饭前,她把钱存到信合自己的折子上,就又回来瞭。
正值春种,要种麦子,还要种各类菜蔬,现在整个农场都是改革后的承包制,农业工人们的钱拿的多瞭,收入连年在番,但也更加辛苦瞭。
陈丽丽为瞭给仨姑娘拼命,承包的地又多,还要养母种,种苞谷种小麦,一天忙的脚不沾尘的。
当然,她有多忙,刘小红就有多忙,而卖崽猪的钱,陈丽丽是直接交给刘小红,让她自己存的。也就是说,将来她上大学,自己拿存折去取钱,不必再经陈丽丽的手。
不必伸著手向父母要钱,自己攒下钱来读大学,那一头母猪和小猪崽子们,对于刘小红的意义,那可是巨大的。因为作为一个被收养儿童,没有人能想象到,当她每次跟陈丽丽伸手,说妈妈给我学费的时候,心裡有多不好受。
结果,刘小红和好瞭猪食,跟大妞两个把猪食抬到地窝子裡,就发现自傢已经养到半大的,一头至少有五六十斤重瞭的小母猪不见瞭。
老母猪身体越来越不行,生的病崽也就越来越多,那头小母猪,可是培养来继凭的下一任母猪,哪去瞭呢?
“姐,咱们的猪肯定是叫王小兵他们偷瞭吧,我看他们最近,老在咱们地窝子前转悠。”大妞说。
王小兵,耍流氓耍不过人,确实曾经威胁过刘小红,说她要不跟他处对象,他就吃她的猪,反正把猪吃瞭,她就上不成大学瞭。
“黄奶,你见过我傢那隻半大黑猪没,是不是叫王小兵抓走啦?”正好黄花菜经过,刘小红就问。
黄花菜两条腿在林场这些年给潮成罗圈儿瞭,但一听这话,还是气的跳瞭个八尺高“偷你傢的?他偷俺傢的都不知道多少隻瞭,下回叫俺碰见,拨光那小王八蛋的头发,剁光他的手指头。”
好吧,果然,是王小兵偷的无疑瞭。
黄花菜年青的时候多风云的人物啊,六十岁的时候还能当小队长呢,现在不行啦,眼花啦,腿不灵便瞭,就嗓音不减当年,骂起来声音哪叫一个响亮“我要去找场长王广海,我要到北京上访。”
“王广海要愿意管王小兵,王小兵就不是今天这样儿瞭。”刘小红说著,转身就走。
王小兵,现在混的可是矿区的偷油贼,路子野著呢,祸害农场,没有一刻的消停。可恨的是,他爸现在还当场长瞭,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大妞,咱们过年时的炮仗呢,就是没放完的那些鞭炮,你记得妈收哪瞭不?”
“防潮,怕是放在她屋的柜子裡,姐,你要干啥啊?”大妞就问刘小红。
刘小红翻开板箱掏到最下面,果然压著好几串炮呢。她说“我不干啥,你去给我喊王广海,还有田晋书记,就说我今天要杀王小兵,他们想王小兵活,就放下手头的活,带著民兵赶紧往坎儿井一号出水口赶。”
出瞭农场,刘小红等于是熟门熟路,往白杨河边走,循著水声,就在坎儿井的旁边不远处。
这地方是个白碱滩,碱太大不长庄稼,而因为坎儿井的出水口正好在这儿,取水特别方便。
她紧赶慢赶的跑,没听见猪的哭声,就有点儿著急瞭,等走近瞭一看,好傢伙,阵阵肉香,一隻才五六十斤的小猪,王小兵率瞭一伙人,在戈壁滩上现宰著吃烧烤呢。
刘小红近量悄无声息的,就躲到坎儿井的后面瞭。
而王小兵跟一帮油耗子呢,烤肉烤菜,还有一隻大录音机裡咚咚咚的,响著迪斯科音乐,在戈壁滩上吃的爽著呢。
这一个个儿的,当中就有尤佈,还有一个,人称大赵的,是现在给劳改瞭的,赵东来的弟弟。跟那触瞭电似的,这帮人就在戈壁滩上咚来咚去的跳著。
先把鞭炮放到平房顶上,再一块块的抱石头,刘小红在房顶上大概摞瞭有几十块大石头瞭,一串鞭炮就扔到搭著的篝火上瞭。
鞭炮顿时辟哩啪啦的燃瞭起来。
她面无表情的一串串扔著,下面音乐依旧咚咚的响著,可是跳迪斯科的那些油混混们,就跟触瞭电似的,全都乱抖起来瞭。
一串又一串,刘小红扔完瞭,就开始往下砸石头瞭。
这些小混混们,听说没人能治得住,那好,今天,她就要一次,取瞭他们的病。
小混混们抱头偷窜瞭半天,突然抬头,就见刘小红在平房顶上站著呢,就是她连鞭炮带石头的,在砸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