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刚一出农场,准备要站农场门口搭车呢,突然身后就有人拽瞭拽她的辫子,刘小红转身就是一记大巴掌“王小兵,你给我滚远点,小心老娘踢废瞭你。”
一脚还没踹过去呢,看清楚身后是聂卫民,刘小红的脚硬生生的,就收回来瞭。
“卫民这点不如我傢锋锋,娘气,居然给个姑娘打。”冷奇说著,拍瞭拍车门“上来吧,咱们一起去抓苏向东。”
他们刚赶到农场就遇上刘小红,要再晚一步,刘小红就真的危险瞭,运气啊。
聂卫民捂著脸,也觉得自己有点儿没面子,而冷奇呢,嘴那叫一个欠,上车就开始夸自傢大宝贝瞭。
“刘小红你知道吗,他虽然才一个月,但是,隻要把《三十六计》放他眼前,他就会眨一下眼,表示自己愿意听这个。而我要把爱情摆他面前,他就会摇头,表示自己不爱听。我那儿子,跟我不一样,从小就爱读书,而我呢,给他逼著不得以,没办法,最近也开始读书瞭。”
刘小红是真给唬住瞭“冷叔叔傢生瞭个天才?”
“据说冷叔叔是因为中年得子,高兴疯瞭,所以才会这样。”聂卫民解释说。
冷奇已经夸瞭一路的儿子瞭,而且还给聂卫民讲瞭很多遍,为什么儿子的名字要叫冷锋,是因为,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像宝剑一样锋利无比,又寒气逼人。
刘小红给听的一愣一愣的,看聂卫民捂著脸,悄声问说“你怎么啦?”
“腮膀子疼。”聂卫民说著,爬起来到后面取瞭些陈丽娜买的香蕉来,剥开瞭才递给刘小红,又把半边脸捂上瞭。
刘小红还是头一回吃香蕉,咬瞭一口,眼睛都亮瞭“这种水果真好吃。不过你要疼,我帮你揉揉?”
聂卫民看冷奇依旧在前面滔滔不绝的讲著,口水四溅,没观注自己在干什么,侧首看著刘小红,低声说“揉没用,亲一下就不疼瞭。”
刘小红瞪瞭他一眼,坐到另一边去瞭。
聂卫民咬著嘴皮子笑瞭笑,往另一边坐瞭一点儿,其实他没那个意思,就是觉得,逗刘小红突然害羞,怎么那么好玩呢。
还没到矿区呢,冷奇就把车给拐到隔壁滩上瞭。
下瞭车,他揽上聂卫民的肩,特亲昵的拍著他“冷锋要有你这个头,我就满意瞭。”儿子,现在是冷奇奋斗的一切希望。
公安们直接燃的篝火,盘腿坐一块儿,正在烤兔子,看刘小红来瞭,于东海就给他们讲起来瞭。
“情况大概是这样的。宋谨目前已经到矿区瞭,但是,他并不是和苏向东在一起的,他被苏向东释放出来,就隻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诱拐,并且伤害刘小红。他的妻子宋小月,一直在5号基地,因为同一系统,非常熟悉贺兰山的情况。
于是由宋小月执笔,模仿贺兰山,给刘小红写瞭一封信。刘小红看到领导写来的信,肯定会当时就到矿区,看领导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
于东海啃著硕大的,肥肥的大兔子腿,油往信纸上滴著呢“然后呢,你看现在的天气,半麻不麻,半黑不半,于一个小姑娘来说,正是危险的时候,而宋谨呢,就会在长途汽车站,等著抓刘小红。”
有人撕瞭肉给刘小红,她也跟著啃瞭起来“那要我现在去搭长途车吗?你们是不是会在车站等著抓宋谨?”
于东海摆手“我们油田中学的三好学生当然不能轻易冒险,你把你衣服脱瞭,给咱们小王换上,咱们小王会冒充你上蹦蹦车,至于你,暂时先跟著聂卫民吧,他和冷部长会保护你的。”
冷部长的勤务兵小王,十五岁,个头不高,还瘦,穿上刘小红的衣服有点短,但是吧,差不多还挺合适的。
而她最显著的标致,是两根长长的辫子,这两根辫子刘小红留好多年瞭,宋谨好些年没见过她,当然第一眼分辩不出她来。
但是她的辫子,就是证明她身份的,最重要的东西。
刘小红当著所有公安的面,咔嚓咔嚓,拿剪刀把辫子剪瞭,递给瞭小王。
小王把两条辫子给绑到头上,包上头巾,看背影,就真是个小姑娘瞭。
公安走瞭之后,冷奇再把车一开,带著聂卫民和剪瞭辫子的刘小红,这一回才是真正的去执行任务,抓那个放出宋谨,又准备在宋谨侵犯刘小红的时候,逮到他,然后扬名矿区的,苏向东。
“那个苏向东,是不是特别特别的阴险,以及,臭的就像阴沟裡的老鼠一样?”刘小红头发剪瞭,老觉得空落落的,于是捂著头。
聂卫民摇头“那个人长的特帅,笑起来特好看,如果有什么能形容他,那就是一抹温暖而又和煦的阳光,以及,一个慈祥的长者。”
作为汽车厂的考察团,苏向东他们是自驾,带著车队来的。
他们从上海出发,已经走瞭好几天瞭,自驾,沿途欣赏祖国的壮丽河山,以及,给汽车厂即将发售的新车进行十万公裡的性能测验,以便车辆能以更好的性能,投入市场。
离长途汽车站不远的地方,冷奇带著俩孩子,以及武装部的人,就是想看看,那个好大喜功的苏向东,他要怎么在这矿区闪亮而又光辉的登场呢。
大概晚上八点半吧,冷奇急不可捺,不停的看著表,剪瞭短发的刘小红也有点儿著急,突然,聂卫民就说“来瞭来瞭,看见为首开奔驰的那个人瞭吗,那就是苏向东。”
你以为坏人都像阴沟裡的老鼠吗,都猥琐的没脸见人吗?
并不是的。
苏向东穿著灯芯绒的衬衣,金边眼镜,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皮肤略褐,眉润眼柔,鼻梁悬挺,隔著车玻璃,都能看清他勾著唇睿智的笑。